宋意融给他带来的感觉很奇妙,明明看起来是很需要保护的,但每次又表现出一种过分顽强的韧劲,仿佛不需要任何人的支撑。
就像浮萍。
用一条细长的根系,承载住一个漂泊的灵魂。
王知远的电话又来了,周朗看了很久的来电显示,才按下接通键,“远哥。”
王知远的声音很快跳出话筒:“在家呢,周朗。”
“嗯,”周朗问,“怎么这么晚打电话?”
“这不是有人着急了么,”王知远很轻地笑了一下,“想找你问问那小邻居的情况。”
“他…”周朗说,“挺好的。”
手指间夹的烟有了折痕,周朗收了点力,在窗台上碰了碰。
“要你帮忙照顾的事,”王知远嘱咐,“可千万别让他知道了。”
周朗「嗯」了一声,沉默地握着手机半晌,问:“你那个朋友…”
王知远扭头去跟顾客说话,一时没听清楚,“什么?”
“算了,没什么,”周朗道。
“跟你说的事,千万记得哈。”
“嗯。”
挂断电话,宋意融的消息刚刚好出现在屏幕上。
那个白灰色的头像一闪,变成了黄白相间的小猫。
宋意融:疼得很。
把那根已经弯折的烟放到桌上,周朗背靠着桌子,两手拿着手机敲字,客厅的灯都关了,只留下一盏,很暗的光。
但手机屏幕的光把他的脸照得很亮。
周朗:现在给你送过去,要吗?
宋意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