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敢说话,只是无辜的看着她。
果然没一会儿她就叹了一声,主动俯下身来揉揉我的脑袋,有些感慨道:“不喜,你以后早晚要还俗嫁人的,可别学坏了。”
我不知道她为何如此肯定我将来会还俗,本想问吧,咱现在还披着一张六岁孩子的皮呢,于是继续装傻充愣,只问:“不喜不会学坏的,不喜可以出去玩了吗?”
不言这才将我放开,眼睛在我脸上看了看,然后才笑道:“好了,出去玩吧,不过不许出王府!”
她最后一句话显然是多心了,就算我有心想出王府,虽然那位关管家只带着我们走了一次我就记住了路,但是王府门前的门童都是吃干饭的吗?又怎么会放我出去。纵然肯放,我也不会出去找罪受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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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意蹦蹦哒哒的出了门,刚感觉应该可以躲开了不言的视线后才换成了慢行,仔细看着周围的一切。
这些天和她们在一起的时候,我天天都要装出一副天真可爱的小姑娘模样,装的我自己都想吐了,一想到还要这样再装上很多年,我就满心希望赶紧打雷吧,老天你再劈死我一次算了,或者,还要让我再踹上一个人的小鸡鸡不成?
我这样一想,突然觉得有些脚痒,还真想给谁来上一脚。
有一句话叫做曲不离口拳不离手,我还穿着开裆裤的时候就跟着我爹学些家传的拳脚功夫,一日不练就浑身痒痒。在她们眼皮子下面我自然是不可能练功夫的,我又指望着能将那些功夫练起来,将来就算学不成花木兰上阵杀敌,好歹也能教训几个小流氓不是?
说到我练功夫的事儿,我娘现在还在为此埋怨我爹呢。我爹是个独苗苗,到了我这一代又是一个女子,我爹和爷爷要说没遗憾那是不可能的。
我到底是怎么练的外加功夫我自己也不知道,不过根据我爹的说辞是我还不懂事的时候见他每天早晨在练功的时候也跟着练,于是他来人家是无辜的,我天生就是个练武的料子云云。
我对这番说辞子自然是不会信的,可关于此事真相又从我娘嘴巴里探听不出来,也就值得作罢了。
于是我四下观望一下,正好看到一个小桥,桥下也不知道是从什么地方引来的活水,岸边有许多鹅卵石。我顿时心喜,走过去见见也没人,于是一脚踹到水里一个,再一脚踹一个,那自穿越以来的满腹郁闷都随着鹅卵石被踹了出去,直到我觉得有些脚疼,低头一看僧鞋已经沾了不少泥土。于是这才停脚打算去仔细再研究下周围环境,可谁知刚一抬头就看到小桥上正有一个小奶娃正对我笑。
我见那孩子年岁不过六七岁的模样,唇红齿白笑眼弯弯,好不可爱。穿着一身我说不上名头的白色锦衣,脖子里挂了一个大项圈,项圈上有一个长命锁,弄的我差点把这孩子当成了贾宝玉。
我看着这个孩子的时候,脑袋里面突然蹦出了五个字——极品小正太。
我心中苦笑,敢情我还真被我那个表妹给污染了。
那极品小正太也不知道在上面看了多久,此时见我已经发现了他,竟然十分开心的冲我笑笑,然后对我道:“你来陪我玩好不好?”
那声音软软糯糯的,虽然已经不带奶气,可听上去也绵润润的,好似在冲我撒娇一般,可去却果断的摇摇头。开玩笑,陪孩子玩?如果要让我说这个世界上我最讨厌的事儿,一是看中国男足踢球,二就是看孩子。这些小家伙就是天使和恶魔的结合体,我可不想招惹。
更何况这孩子出现在王府里,又一身锦绣,看上去就极为不凡,谁知道又不会引来什么麻烦?此地既然不宜久留,于是我转身就走。
可刚走了没几步就听到身后传来孩子的叫声,回头一看他竟然冲我跑了过来,我一止步正好让他追上了我,下一瞬这孩子就拉住了我的僧袍。
我顿时大囧,皱着眉头问他道:“你为何要拉住我?”
就算是才几岁大,可我刚刚要拒绝陪他的意思也表现的很明显了吧?
但又不好跟他一个孩子计较,于是就放软了些语气哄他放手道:“你先放开我好不好,这样拉拉扯扯多不好。”
这些天不言没少跟我叨念什么:男女七岁不同席,我们出家人更应该注重这些……
于是此时说这话虽然有些老气横秋的味道,但我想那小正太应该放开我才对。可谁知到这小正太居然依旧拉着我的衣服,嘟嘟嘴道:“你一个小和尚又不是小姑娘,陪我玩一会儿嘛,你的脑袋看上去很好玩,让我摸摸好不好?”
说完那双墨润明亮的大眼睛就眨巴眨巴着看我,好似只要我一点头他就会立即要在我脑袋上摸两把一样。
我顿时心痛如刀绞,只想泪奔。
被当成男人什么的,其实我已经习惯了,可被当成和尚什么的,这还是头一遭,而且这倒霉孩子居然还想摸我的脑袋,真是……
我眯眯眼,想用事实告诉他,尼姑的脑袋摸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