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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其实知道,云惊蛰这小子对离魂好是别有用心,可有时候我想,他也过了点儿。
离魂确实是一张很好的掩护牌,也或许可以让那位太皇太后和太后忌惮于他,但是等到小皇帝真正登基之后,一切不还是已成定论?
我猜不透他是不是有心皇位,也想不出他想做什么,只是每天晚上两个人分别躺在自己的被窝里,可脑袋凑的极近,互相搂着对方的时候,我才能觉得,眼前这个人才是那个云惊蛰,我记不清楚模样,但是让水心心心念念不忘,那个二十不到的恣意青年。
其实我曾经想问过他,可又想,问了又怎么样呢?又能帮的上他什么呢,我自己那一摊子还不够我折腾的吗?
静芳庵那位主持师太在这六个月里来了两次,三个月一次,看看四位师姐,又看看我。
看师姐自然是去佛堂里,看我自然是要禀告云惊蛰的。
云惊蛰在这两次里见过她一次,十分客气的跟她说了几句话,我能看到主持师太那次有些失态,眼睛总是不由自主的就飘过去盯着云惊蛰的脸。
当时我想,什么叫□□空即是色啊,师太真是白念了这么多年经。
两个人说的话都不咸不淡的,没几时云惊蛰便佯称有事,将我丢给了师太。
师太在他走了之后看上去有些失望,但仍笑着与我说了许久,严肃的说,应该是问了我许久。第二次她来的时候,云惊蛰正在画画,一亩荷塘几条小鱼,我看着外面的鹅毛大雪,心想,夏天你干啥呢?
可那画勉强还能称得上不错的。
我静静的等着他画完,然后等着他将画烧了,然后再看着他轻轻的叹了口气,说了句:“苦哉!”
我呸了他一句,递给他手炉,这暖阁里自有地龙可供取暖,但他也不知道发的什么疯非要开了一扇窗,画未画完手已先红,见他画完之后我哪里还敢怠慢?心也微疼。
他握住我的手,将我的手也放在暖炉上,轻谓一声道:“也不知道你一个小姑娘怎么就这么爱逞强,多穿件衣服你能死吗?”
我很想翻个白眼,因为不知道他是让我暖手呢,还是他让我给他暖手呢。
我的手包着暖炉,他的手包着我的手。
恩,大手包小手,可惜我只是光头不是大头,他自然也不是我爹。
当然,后面这句话,或许说的为时尚早了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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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惊蛰会写毛笔字不会画画。
司马博雍琴棋书画诗词歌赋无一不通。
于是,这是云惊蛰的苦哉。
等暖了暖手,他打发了我,说:“去见她吧,多穿点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