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胜泰微笑点头道:“你放心,我知道该怎么做。”
“早去早回。”文仁贵温言道:“我现在就去写信,你稍候片刻。”
赵胜泰点点头,等文仁贵离开,这才走进屋内,见到宇文承朝躺在椅子上,看上去气色很不好,关切道:“伤势如何?”
宇文承朝坐起身,拱手道:“赵二叔。”
“好好躺着。”赵胜泰叹道:“也是上天保佑,你运气不小,要是伤口再偏上半分,你现在连命也保不住。”
“生死有命,富贵在天。”宇文承朝倒是不在乎,微笑道:“文公子已经是左军的统帅,当初赵二叔介绍我加入王母会,那时候在文公子麾下效力,此后被神将调开,如今又回到公子麾下了。”
赵胜泰看着宇文承朝,轻叹道:“你不说我也知道,如果不是你帮忙,毕月乌也不可能甘心低头。我要去一趟苏州城,去见幽冥,到了那里,珍贵药材很多,我看看有什么上好的疗伤药材,到时候给你带回来。”
赵胜泰当初身陷绝境,幸亏宇文承朝和秦逍二人出手相救,赵胜泰一直视宇文承朝为救命恩人,对他也是十分亲近。
“二叔多费心了,其实不用如此惦记。”宇文承朝感激道:“二叔一路保重,早去早回。”
赵胜泰微微点头,轻拍了一下宇文承朝手臂,正要出门,宇文承朝忽然道:“赵二叔,有件事情还想向你请教。”
赵胜泰在边上椅子坐下,笑道:“什么请教不请教,有话直说。”
“你对麝月是否了解?”宇文承朝看着赵胜泰问道。
赵胜泰一怔,皱起眉头,想了一下,才道:“当年赵家大祸临头,满门被斩,我带着赵家的孤血逃离京都,躲到了青州,那时候麝月还只是个孩子,我记得还不到十岁。”
赵胜泰曾经在青州营当差,与青州文家自然是十分熟悉,赵炎阔惹怒圣人,满门被诛,赵胜泰逃离京都,最好的藏身之地当然也就是青州。
“我只知道麝月天资聪颖,先帝在时,对她很是宠爱。”赵胜泰叹道:“其实我也没有见过她,离京之后,对她的事情也只是道听途说。听说她这些年权势滔天,手掌内库,朝中党羽众多,是夏侯家的眼中钉肉中刺。”
宇文承朝想了一下,才道:“赵二叔,麝月在沭宁城,如果幽冥下令咱们攻打沭宁城,你是怎样的想法?”
赵胜泰神情凝重,嘴唇动了动,欲言又止。
“二叔信不过我?”宇文承朝问道。
赵胜泰摇摇头,叹道:“我们这些人追随仁贵加入王母会,不是为了反大唐,而是为了反妖后。你有所不知,其实我们都觉得,先帝驾崩,与妖后肯定脱不了干系,先帝遗诏,也一定是伪诏,李唐江山生生是被夏侯叛族篡夺。”顿了顿,脸色凝重起来:“麝月是妖后所出,身上流淌着叛族血液,可是她身上还有一半先帝的血液,是李唐皇族的血脉。”
宇文承朝微微颔首,并不插言,只听赵胜泰苦笑道:“家兄曾是大学士,深受先帝厚恩,他不顾生死联络朝中众多忠良直臣阻止妖后登基,不但是为了李唐江山,更是为了报答先帝的厚眷之恩。当年妖后登基,青州刺史甲山公挺身而出,许多忠良之后投奔到青州避祸,虽然青州最终沦陷,但青州军残部却并没有因此丧失斗志,大家还是跟随仁贵养精蓄锐,后来更是加入王母会,就是为了继承甲山公和众多被妖后残害忠良的遗志。苏州八部星将,上万之众,却只有箕水豹一部才是上下齐心训练有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