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昨天大一早开始,渤海人就在四方馆前设擂。”长孙媚儿神情变得凝重起来:“昨日渤海人连败十一人,今天死了一个,废了一个,此后便无人登台。”看着麝月,轻声道:“听说到明天日落之时,就会收擂,如果到时候还是无人能够击败渤海人,那么就是渤海人胜了”
麝月蹙起秀眉,想了一下,才道:“圣人有什么说法?”
“圣人看起来也很担心。”长孙媚儿苦笑道:“圣人和我们都没有想到整个京都竟然没有一人是渤海人的敌手。”
麝月俏脸也变得凝重起来,微一沉吟,才问道:“秦逍呢?他没有出面?”
“暂时还没有动静。”长孙媚儿道:“不过今日大家才知道,那个渤海人不但刀法了得,而且还有护体外功,刀枪根本伤不了他。也正因如此,台下的人都知道登台打擂,无疑是自寻死路。我只担心秦大人的武功也不是渤海人的对手。”柔声道:“不过秦大人知道大唐若输了,公主便要被远嫁渤海,所以明日他一定会出手。”
麝月若有所思,猛然间娇躯一震,握住长孙媚儿的柔荑,焦急道:“你能不能出宫?”
“出宫?”长孙媚儿摇头道:“今晚要侍奉圣人,出不了宫,公主,你!”
“这是阴谋。”麝月面带焦急之色,低声道:“这这恐怕是国相的阴谋。”不等长孙媚儿说话,已经解释道:“这次设擂,是国相谏言,满朝文武都以为大唐胜券在握,不会想太多,甚至一开始圣人也没有想明白其中的关窍。媚儿,如果我是说如果,国相和渤海人私下有勾连,这次设擂是他们私下密谋,你觉得后果会如何?”
长孙媚儿显然也没有往这方面想,公主此言一出,媚儿也是花容变色,惊骇道:“这这怎么可能?国相他这样做,岂不是叛国?”
“夏侯宁死在杭州,他老来丧子,岂会善罢甘休?”麝月冷笑道:“你先前说的没错,夏侯宁是剑谷所杀,但这笔账他同样也记在我和秦逍的头上。如果他真的与渤海人密谋,那么这次设擂,就是一个陷阱。”
长孙媚儿冰雪聪明,麝月提到这种可能,她微一思索,便明白其中蹊跷,也是花容变色道:“他是想一箭双雕,知道秦大人一定会登台打擂,所以利用渤海人在台上杀死秦大人,渤海人取胜,公主便不得不远嫁渤海,如此一来,秦大人被杀,公主远嫁,这就是他的目的!”
“我知道他一定会上擂台。”麝月苦笑道:“他不知道这是一场阴谋,媚儿,秦逍一旦登台,就要死在渤海人的手里,他绝不能上去。我现在被人监视,身边的亲信也都被调开,珠镜殿内外全都不是我的人,你必须想办法告诉他。”
长孙媚儿摇头道:“公主,秦大人为了见你一面,都敢涉险入宫,现在知道一但渤海人获胜你就会远嫁渤海,他是绝不可能袖手旁观。”蹙眉道:“这其中的关窍,能不能想办法让圣人知道,立刻下旨取消擂台?”
麝月摇头道:“虽然我断定这次擂台是阴谋,但却没有任何证据。国相是大唐首辅,更与圣人是亲兄妹,没有确凿的证据,又如何向圣人禀明?即使圣人现在已经回过神,她没有证据,也绝不会对国相怎么样。而且三日擂台是在朝会当众决定,天子一言九鼎,又怎可能轻易收回成命?”苦笑道:“国相好不容易找到机会,这回的算计阴险至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