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逍道:“所以我们不必被他们人多势众所吓到。咱们只要上下齐心,决心赴死守护铁山,并不是不能击退狼骑兵。”抬头看向可敦,道:“可敦已经准备与真羽部结盟,而贵部与步六达人亦是盟友,如果他们都能携手抗敌,这一次贺骨一定可以将契利赶出漠东,只要给予他们重创,让他们知道锡勒诸部不好惹,至少可以换来数年的和平时间。”
秦逍这一番话,让心情沉重的众人精神一振。
本来大家见到可敦召来的只是一名年纪轻轻的唐国人,打心眼里便瞧不上,毕竟一个年轻人又能有什么谋略,而且秦逍身型单薄,在崇尚健壮的草原人眼中,和废人没什么区别。
可是秦逍这一番话说下来,众人都觉得此人虽然年轻,但见识却不浅。
挛鞮可敦幂罗下那双狐媚的美眸更是显出赞赏之色。
“步六达人不必指望。”有人道:“他们虽然和我们结盟,但结盟是为了对付真羽人,契利大兵压境,步六达人并不需要遵守盟约出兵。”顿了顿,冷笑道:“我倒以为他们会躲在一边观战,如果我们和契利两败俱伤,他们说不定会杀过来,趁机攻打铁山。”
秦逍淡淡道:“自然有这个可能,可是他们这样做,对他们有害无利。草原人重信诺,他们与贵部是盟友,不出兵助战已经会让锡勒诸部有看法,若是趁机袭击自己的盟友,必将遭人唾弃。这一战是锡勒人和图荪人的战争,关乎着漠东所有锡勒人的生死存亡,谁若趁火打劫,必将成为整个锡勒诸部的公敌。”
可敦微一沉吟,终于道:“派人前去传令贺娄泰,让他立刻率领所有兵马向西前往嘎凉河东岸驻营,各帐征调的青壮部众,都调往嘎凉河集结。”看向一人,吩咐道:“贺拔拓海,你掌管部族粮草,即刻运送粮草前往嘎凉河,保障所有的将士后勤不得出问题。”
贺拔拓海起身躬身道:“遵令。可敦,虽说如果将兵马全都调往嘎凉河,那么一旦真羽或是步六达存有异心,咱们!”顿了一顿,才道:“要不要部署少量兵马防备?”
“不必。”可敦摇头道:“所有兵马全都调往嘎凉河,我就是要让漠东所有的锡勒人知道,贺骨要全力抗击图荪人,漠东遭遇大难之际,我们不会将刀锋指向锡勒人。”
秦逍闻言,第一次对可敦生出敬意,虽然可敦是个女人,但这份气魄和果决却是许多男人都及不上,她能够坐镇贺骨多年,倒也不是偶然。
“令人快马日夜兼程前往步六达,告诉他们,图荪人已经大军压境。”可敦吩咐道。
“是向他们求援?”
“不必,只要告诉他们这个消息便可以。”可敦平静道:“我们不求他们,如何选择,由他们自己决定。大礼官,你现在即刻出发,去见真羽乌晴,告诉她,如果她没有意见,两天之后,我会在黑沙滩等她。”
大礼官起身称是。
“都去准备吧。”可敦吩咐道,“向恭,你先留下,其他人都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