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无涯看在眼里,却是猛然仰天大笑起来,但他五脏六腑几乎都已经被摧毁,笑出几声,“哇”第一声,再次喷出一口鲜血,身形向后踉跄退了两步,终于再也撑不住,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澹台悬夜看着单膝跪在地上抵御剧毒的道尊,又瞥了一脸惊怒的朱雀一眼,神色淡然,平静道:“朱雀,你非我敌手,顺我者昌,逆我者亡!”
“澹台悬夜,你你谋害师尊,该当千刀万剐。”朱雀因为惊怒而脸颊充血,此时看上去,倒也是艳若桃花。
也便在此时,却听得急促脚步声响,众人循声看去,只见到从门外冲进大批禁卫武士,黑压压一大片,铠甲精良,提刀持枪,就宛若一群饿狼扑过来,转瞬之间,近百名龙鳞禁卫已经在寝殿环成一圈,将在场所有人都围在当中,刀大刀长枪都是指向了在场诸人,其中甚至有十余名箭弩手,掩身在刀枪手后面,端着箭弩,蓄势待发。
大门之外,更是有一大群列阵,组成数道屏障堵住,此等情状,当真是连只苍蝇也难以飞出去。
“为什么?”朱雀见得道尊已经是脸色惨白,知晓撑不了多久,盯着澹台悬夜,依然难以明白:“你为什么要这样做?”
澹台悬夜却是微仰着头,没有立刻说话,片刻之后,才终是道:“因为他是大宗师!”
朱雀一怔,其他人也是一愣。
“大宗师?”朱雀蹙眉道:“我不明白。”
澹台悬夜叹道:“朱雀师姐,有些事情,我现在不便向你说明白。”看向道尊,道:“师尊,你莫怨我,如非迫不得已,弟子绝不会如此待师尊。你去之后,弟子自当会让天斋发扬光大,绝不辜负你的期望。”
“畜生!”不只是因为毒性带来的痛苦还是因为愤怒,道尊面部肌肉扭曲,显得异常狰狞,一双眼睛已经充血发红,他似乎想要痛斥澹台悬夜,但终究只是摇了摇头,叹道:“我低估你的狼子野心,该有此果!”扭头看向已经坐在地上命不久矣的魏无涯,苦笑道:“老友,想不到你我虽不是同生,却会同死,哈哈哈你我半生经营,终究嘿嘿终究只是一场空!”
魏无涯脸上也显出古怪笑意,道:“杂家若独自上路,终有不甘,现在现在有道尊相伴,死后死后也不会有太深怨气了!”
道尊哈哈笑了两声,猛然从地上弹起,整个人如同石头般飞向澹台悬夜,澹台悬夜立时后撤,却见得道尊猛地一口鲜血喷出,血水化作一道血箭,向澹台悬夜直射过去。
这血箭乃是道尊拼尽全力最后一击,比之神箭手射出的快箭还要犀利。
澹台悬夜身形后撤,一手抓住披风一角,猛地一扯,挡在身前,那血箭打在披风之上,被披风阻住,却也在披风上打出了一处大大的窟窿,而道尊强弩之末,身体落地,抽动两下,便再不动弹。
寝殿之内加起来虽然有上百之众,颇为拥挤,但却寂然无声,空气也似乎凝固一般,毫无生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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