广元方丈道:“王施主,从你所言来判断,巴山剑派确实最有可能就是内应,但却不能完全确定。如果是我们误会,轻易对巴山动手,这日后?”
“方丈是担心与巴山结下仇怨?”秦逍笑道:“恕我直言,如果此番你们真的将天斋弟子杀尽,找到了藏书库,到时候会不会为了里面的武谱大打出手?天斋与金山寺可有什么切齿仇恨?贵寺不是照样杀到了蓬莱岛?到了现在这个时候,就不要说什么江湖道义,大敌当前,如何应对眼前的危机才是当务之急。当然,如果贵寺实在不好动手,大可以在一旁看热闹。”
广元方丈脸色大是尴尬,心想这王施主实在是太耿直,怎么把话说得这般直白,让人都下不来台。
“老和尚,王逍这话说的对我脾气。”公羊贺却是道:“如果这家伙没撒谎,巴山剑派肯定就是内应。明知道他们是内应,还要各种顾忌,等禁军杀过来里应外合你才舒坦?做事就要当机立断,怎能优柔寡断?”向秦逍道:“王逍,大敌当前,之前咱们的矛盾先不管,日月盟跟你们一道应付大敌。不过丑话说在前头,如果这些都是你胡编乱造,你武功再高,诸派人多势众,你也是走不出蓬莱岛。”
朱雀淡淡道:“你们日月盟是否能够从蓬莱岛全身而退,也要好好想想。”
公羊贺看向朱雀,眼中显出厉色,道:“朱雀,你当日月盟怕你们天斋?”
“怕不怕不用现在说。”朱雀道:“还有一决生死的机会。”
攻打天师殿,日月盟出力最大,金山寺的和尚好歹还有些矜持,不至于下死手,巴山剑派的人少,而且故意留力,反倒是人多势众鱼龙混杂的日月盟出手再狠,杀害天斋弟子最多,虽然日月盟因此也死伤不少,但三大派之中,日月盟与天斋结仇最深。
而且朱雀与公羊贺交过手,此人竟然使出卑鄙的毒掌功夫,更是让朱雀心中瞧不上。
秦逍故意咳嗽一声,道:“龙鳞禁军最想看到的便是诸派自相残杀,如果大家觉得还没打够,咱们就先解决诸派之间的仇怨,等人死伤差不多了,咱们再谈如何应对禁军如何?”
这话一说,公羊贺便不再说话,朱雀也是冷冷瞥了公羊贺一眼。
“王施主,事到如今,咱们自当上下齐心。”广元方丈方才被秦逍怼了几句,有些尴尬,此时尽力回缓,道:“禁军训练有素,他们是官兵,肯定是指挥有方。如果我们一盘散沙各自为战,那也是难以应付。既然其他诸派已经奉王施主为盟主,那么此次迎敌,就由王施主统一指挥如何?”
汤经义立刻道:“不错,蛇无头不行,没有人领导指挥,就是一盘散沙。”
公羊贺心里也清楚,事到如今,真正能够服众的人物,恐怕也只有秦逍,既然在场众人都同意秦逍来指挥迎敌,自己也就顺水推舟道:“王逍,既然如此,日月盟也会暂时听从你的吩咐,你如何调动,本座照办就是。”秦逍明白,这些江湖门派对禁军还是心存畏惧,都将龙鳞禁军视为强敌,否则不可能如此迅速达成意见统一,更不可能让自己指挥迎敌。
诸位掌门在中殿议事,外面的诸派弟子却都是窃窃私语。
本来结盟诸派弟子跟随盟主上山,也做好了拼死一战的准备,待见得盟主连败两大高手,都是心情振奋,只觉得如此情势,保住性命自不必说,只怕接下来找到藏书库,还真能得到大大的好处。
秦逍将众多掌门都举到中殿议事,许多人便觉得应该是在商议如何分配藏书库的武谱。
率先结盟的十几派弟子黑压压一片,议论纷纷,忽然有人瞧见从前殿外又有不少人进来,都是警觉起来,众人都自发地组织起来,形成一道人墙,不让后来之人进入。
其实大家都看出来,这都是那些躲在山里的门派突然冒出头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