凡渡的眉头皱在一起,在眉心形成一道“川”字,“你……”

他话还不等说出来,下一秒钟,谢故的手就抚摸上了他的眉心,“你不要总皱着眉呀。”

凡渡愣在了当场。

谢故伸手将他的眉心给抚平,由于平日里皱眉太多次,已经在眉心留下了印记,他嘀咕着,“小小年纪,哪来那么多愁?”

凡渡忍不住怼他,“毕竟不是谁都像你这么没心没肺。”

“我没心没肺是优点!”谢故还挺得意,“不是有一句诗么,少年不知愁滋味……”

凡渡深深地叹了一口气,都不想说他没文化了,“你知道下一句是什么么?”

他虽是这么问了,却也没告诉谢故,这首丑奴儿是辛弃疾在被弹劾去职,年若体衰,国事日非之后写出来的,下一句是,“而今识得愁滋味,欲说还休,欲说还休,却道天凉好个秋!”

他出自本能地希望,眼前的少年,这辈子都不会有说出,“却道天凉好个秋”的时候。

就这么一直“少年不识愁滋味”下去吧。

然而他不知道的是,人不可能不成长,也不可能一直没心没肺下去。

有的时候只需要短短一瞬,男孩就一下子变成了男人。

晚自习终于结束了,凡渡也总算是写完了谢故的作业,活动了一下僵硬至极的脖颈,将卷子练习册统统都丢给他,“好了。”

谢故特别狗腿地给他捏肩膀,“辛苦我同桌了!”

凡渡已经疲惫到不想说话了,摆了摆手,“回去睡觉。”

他们两个一起走到了宿舍区,宿舍楼分为oga,alpha,beta还有无性别四栋楼,其中无性别的人数最少,因为到了高中还不分化的人实在是太少了,有的时候住宿生都凑不齐一间四人间,就将他们打包到beta的住宿楼去。

谢故手里捏着他们的住宿条,看了一眼,“我们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