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朵很“行”的谢故:“……”

他又躺回去了,还是这样怼天怼地的凡渡更正常。

谢故甚至于自己都想,凡渡要是对他说“love”,他现在就去跳楼。

这么躺着实在是太无聊了,谢故左看看右看看,视线落在了凡渡身上,突然问,“你身上怎么那么多疤?”

凡渡冷冷地瞥他一眼,心想着谢故这根棒槌大概一辈子都学不会什么叫“委婉”。

他本想冷冷反击一句,“你管得着么?”

但是一想,这样似乎是太冰冷了,对待病号,不好。

他面无表情地道,“摔的。”

谢故就看着他敷衍至极的表演,“……”

他猛地翻身,背对着凡渡,小屁股一翘,“哼!不说拉倒!”

他们两个的关系就仿佛是热恋中的男女,上一秒如胶似漆,下一秒冷战分手,但与热恋不同,他们的周期以小时计算,平均一天能变脸七八次。

他们两个的少年脾气各有不同,谢故随时随地都跟窜天猴一样能发射升天,凡渡冷若冰霜宛若茅厕里硬邦邦的臭石头。

碰撞在一起,别的没有,矛盾倒是一大堆。

凡渡盯着谢故的背影,不知道怎么就动容了,嘴唇哆嗦了一下,吐出来俩字,“我爸……”

谢故耳朵动了动,转过身来看他,可凡渡却又不说了。

他的心扉是两扇巨大的石门,非人力能移动,就算是用尽全身力气,也仅仅能透出来两个字而已。

谢故不知道想到了什么,也动了动嘴唇,“我爸……”

这两声“我爸”就跟难产一样,还没等吐出来,就被两个少年给咽回去了。

他们互相看一眼,懂得都懂了。

快放学的时候校医回来了,给谢故量了量体温,确定他退烧了,就让他们两个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