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故什么都没有说,在凡渡的肩膀上按了一下,“坐。”
凡渡的心跳还没有平复下来,被这么轻轻一按,又有走高的趋势。
他像个木偶似的,听一令行一事,说坐下就坐下了。
谢故戴上了手套,拿起了洗纹身的机器。
凡渡这时候才回过神来,“等等!”
谢故撩起眼皮看着他,他是单眼皮,平时看人就有不爱搭理的感觉,此时更是显得有些凉薄。
凡渡后悔了,“不洗了。”
他想要站起来穿衣服,然而却被谢故一巴掌给按在了原地动弹不得。
谢故说,“晚了。”
“进了我的门,没那么容易走。”谢故冷冷地说,“再说了新人成故人,也没必要留着。”
“不是……”凡渡张了张嘴想要解释,他反手握住了谢故的手腕,欺身上去,然而对着谢故的脸,他发现自己说不出什么来。
他们之间隔阂着的是阔别已久的十年。
钢制护颈被摘掉了,空气中弥漫着一丝信息素的味道,那是谢故闻过无数次,曾经为之上瘾的味道。
烟草味,尼古丁中泛着淡淡的红酒香,他还记得凡渡曾经跟他说过,这是一种意大利黑手党专属的香烟,那些西装暴徒在雨夜杀人后的夜晚,会点上一根寥解血腥。
凡渡被谢故的目光钉死在了原地,一股极其细微的疼痛撕裂了神经,将他的大脑捣碎成浆,他死死咬着牙关,脸色却是渐渐白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