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凡渡抿紧了嘴唇,“乖。”
凡渡收拾干净了客厅,走到了阳台上,摸出烟盒点燃了一根叼在嘴上,一边抽烟,一边给……凡海打去了一个电话。
跨洋的电话接通时间有点久,随着滴滴声,烟灰也越积越长。
嘟的一声,电话接通,烟灰也掉下来一截儿。
“爸……”凡渡的嗓子沙哑着,“我……”
凡海懒洋洋的声音响起来,说起话来还是夹枪带棒,“怎么了?这副样子?肾虚了?”
凡渡闭上眼睛,一口气说出来,“谢故怀孕了。”
电话两头都沉默下来了。
“他……一定要生这个孩子……”面对着自己的父亲,凡渡终于可以诉说心中的恐慌与害怕,声音几乎是哽咽着,“我……我真的好怕……”
眼泪从他的眼角滑落下来,“爸……你能告诉我……当年你是怎么做的么人……”
寂静片刻后,凡海的叹息声响起来,“我就知道。”
“他想生,我不想让他生。”凡海回忆着几十年前,那些已经泛黄了的旧事,“我们两个开始吵架,砸东西,冷战,一直持续到你四个月的时候。”
“这个时候已经显怀了,而且出现了妊娠反应,他开始呕吐,开始腹痛,但他强忍着不告诉我,生怕我逼他流产,每天吐了吃,吃了吐,生怕你缺少营养发育不足……”
“到你六个月的时候我已经认命了,他的肚子大到可怕,既然他要生,我就陪着他去医院,找行业顶尖的大夫,想把风险降到最低最低,给我做到父子平安。”
“七个月的时候,羊水破了,送进手术室的时候,他已经没有意识了,却还是抓着我的手腕,对着我喊,‘孩子……’,他宁愿自己死掉,也要把你生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