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孤身一人千里迢迢而来,一点防备都没有,只有一腔单薄无力的孤勇,甚至都没有和同学约定一下,三天不回就打电话给谢故凡渡。

他这只养在温室里的猫仔,面对着柏若寒这只爪牙尖利的野猫,终究是……怕了。

“我是渣男。”柏若寒居高临下看着谢小凡一双琥珀色的眼眸,轻轻揩去他眼角的泪痕,把曾经说过的话,如今在说在这个濡湿的雨夜,“哥哥吃人的。”

谢小凡一双瞳孔睁大颤抖,一双眼里写满了茫然无措。

柏若寒向谢小凡的背后伸出手,按住了门把手,咔嚓一声打开了屋门,推了谢小凡一把紧接着就走进去。

旅馆房间狭小无比,不足五平方米的地方,挤着一个简易的洗手间和一张发了霉的床。

柏若寒走进屋,率先脱掉了身上的湿衣服,光裸的上半身肌肉恰到好处,脊骨微微突出,显出少年人的清瘦,他扭过头来,谢小凡正看着他,傻站在门口。

柏若寒像个操心的主人,命令这只傻猫,“把衣服脱了,上床钻被子里。”

谢小凡冰冷迟钝的手指,好久好久才抓住了自己的衣摆,柏若寒这冰冷的样子,让他莫名感觉委屈。

他怎么不问问自己是怎么找来的?

怎么不问问自己走了多远的路?

怎么不问问一个人来到底害不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