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跟沈建毅画挂墙上的时候才发现,那字写的是「重新做人」。
这爷俩看了好久,都不太懂姑父的用意。
沈凡把撕下来的包装收到一起,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这是新家的第一晚,沈凡不恋床,但一躺下就感觉自己跟发了烧似的。
不熟悉的环境里带着不熟悉的气味,给他包裹得严严实实。
他屏了两息,突然预感不好,不知道拨动哪条弦,头又开始疼了。
沈凡抿嘴强忍着,打开手机的备忘录,里面的便签林林总总一百多个,每一页不过简短的一句,是他怕忘记,用来记录的。
-害怕。
-手都在抖。
-icu;
-这是场噩梦;
-醒不过来了;
……
-还是想你;
从车祸后,这样的便签就没再停下,随手一滑,已经70多条了,每一条仿佛都能给他带回那个充满消毒水味的走廊,空荡的回响。
这是他分散注意力的方式,逐渐成了习惯。
他新建一页,输入着:断
屏幕突然一亮,来了电话,上面显示的名字是「夏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