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帮小朋友给你报得信儿?”童启泽拽下程澈掐在领子的手,“程澈,你也挺大了,别玩小孩儿脾气,坐下来聊聊。”
童启泽说话的语调就好像刚才被打的人是别人似的,他拍了拍身上的灰,摸了摸脸,发现眼角流血了:“不能聊了,我这得去医院看看了。”
童启泽晃晃悠悠要从里面出来,程澈还是横在前面。
童启泽见他不让路,笑了笑:“你来你姐知道吗?”
“你他妈好意思提我姐?”程澈的声音被口罩捂出来闷闷的声音,又要抬手。
“我来你姐可知道。”童启泽没看他,拿起桌上没甩倒的杯子喝了口酒,漱了漱又吐回杯里。
“什么?”程澈有点要脱力。
“甭替你姐抱不平,”童启正了正自己的领子,推开程澈,“没我,你姐也就找个混混儿嫁了,没我她也不能在这儿这大城市按家。”
程澈一种无比鄙夷的眼神看着童启泽,却给他看笑了。
“小澈啊,”童启泽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别太冲动,凡事儿过过脑子,你姐都清楚她图什么,你也该清楚,多替你姐考虑考虑。”
围观人群中的小声议论淹没在酒吧的歌儿里。
程澈愣住了。
“谁他妈找茬?砸我桌子干什么?”人堆里钻出来个男人,叼了根烟,看样子是酒吧老板。
“对不起啊,有点误会,我赔偿,这我弟弟。”童启泽用肩撞开程澈,去给老板赔笑脸。
一旁蛇精脸贴上前去:“童总,你没事吧?”
童启泽全程手没动过,脏话没说过,脾气没发过,甚至连一个难堪的脸色都没露过,而他程澈,像一条暴跳如雷的疯狗。
张铭顶着整个酒吧的目光,走上前去,拉了拉程澈的胳膊,小声说:“澈哥。”
程澈没动,感觉凭空地被抽了一大耳刮子,抽得他耳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