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了,”护士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你父亲说一会儿换人过来陪你,那等那个亲属到了你陪你再去也行。”
“那我爸现在还在外面吗?”沈凡问。
“刚刚好像是下楼了,”护士没看太明白他的情况,“外面那俩男的你不认识吗?好像是你爸的朋友吧。”
沈凡摇了摇头。
抓他过来那几个男的不知道是沈建毅在哪里雇来的人,现在轮班儿看着他。
沈建毅应该是走了,说换亲属来,不出意料应该是他姑要过来陪他。
治疗是全麻, 醒来需要人陪护, 前两次的治疗,都是沈建毅在, 忙着打饭什么的,隔壁床的病友还跟他夸沈建毅是个好父亲来着, 但沈凡一直僵着脸, 没什么反应, 治疗后的自己像是跟套上一层玻璃罩子, 听不清外界的喧哗, 无法做出相应的反应,就连面对沈建毅恶心一并淡了,还有关于车祸的事儿。
记忆里一部分的被封锁住,他像是站在门外的人,只摸得到上面捆绑的重重铁链,却无力打开。
这是物理治疗的好处,短期内见效快。
沈凡下床翻了翻自己的东西堆,只有自己换下来的那套衣服,钱包不在,家门钥匙…当时插在门上没拔。
他走到窗边,窗户上打着围栏,透过被竖线切割的窗口,看着楼下的大门人来人往。
沈红对这种地方稍微有些恐惧,她外表一向知性大方,但进到这里,表情还是遮掩不住的紧张。
她坐到沈凡的病床旁边,四下看了看,对沈凡勉强的笑了笑,保持着端庄。
“现在禁食禁饮呢吧?”沈红把背着的包放在床边,俯身把拎来的水果放在了床下,“是不是也快做治疗了。”
沈凡点头。
“要换一套病服吗?”沈红看着他身上褶皱的衣服,殷切地问,“出来的时候能舒服点。”
沈凡又点头,像幼儿园小班的最乖的孩子,能把手背到身后坐半个小时那样认真听话。
“我去给你取。”刚坐下没多久,沈红又起身出了病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