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逼逼,”程澈盯着沈凡那一脑袋五彩斑斓的黑直眼晕,“我正专心致志…操,咋老有不平整的地方呢。”
“你直接推吧,”沈凡说,“黑的白的一起剪。”
程澈嘶了一声,按下推子贴上沈凡的头。
嗡嗡声在沈凡耳后环绕,后脑勺划得发痒痒,黄白的发茬掉在塑料袋上,铺了一层。
在程设计师的修剪下,沈凡的头型像是让狗啃了,绝对不是驴,至少人家驴的牙都很齐。
沈凡对着镜子皱了皱眉:“你帽子给我吧,我带着走。”
“行,”程澈笑了下,“你去冲一下吧,洗一洗,不然扎得慌。”
沈凡径直走进了卫生间,关上门。
里面传来哗哗地流水声。
程澈把掉在地上的碎头发收拾后,又检查了一下给沈凡装得包里,确定没忘记带什么,然后定了个闹钟。
“你十一回来,回学校去吗?”关了灯,窗帘也拉实了,什么都看不到,但程澈还是睁着眼睛,问躺在身边的沈凡。
“回。”沈凡说。
“有不舒服的地方吗?”程澈说。
“哪?”沈凡问,“身还是心?”
“都算上。”程澈把手搭在沈凡身上,一拍一拍的。
“还好。”沈凡说。
“那就行。”程澈朝着沈凡身边挪了挪,闭上了眼。
程澈心里很舍不得,一想到抱着的这个人明天就走了,心里就感觉针扎似的。
沈凡在的这几天里,他前所未有的开心,房间里的两个人,对他而言是久违的温馨。
有种奇怪的、失而复得的感觉。
但,也要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