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可能具体不清楚你是谁,”程澈说,“是上次,被拍到照片了,在学校里传了一阵儿…我怕有人再留意到你,欠儿了吧噔的。”
沈凡愣住了。
在学校传过…
他突然明白了那次程澈接起电话时情绪低落是因为什么,加上之前因为和一个女生吃饭就被停学的前例,这件事情会传成什么样子,沈凡有了大概的猜想。
从来对感同身受有障碍且很少感到尴尬的沈凡第一次体验到了从脊背爬上来的冷汗。
唾沫是会淹死人的。
淹死他这样的疯子很难,淹死程澈这种问到他头上都含糊其辞,不想被人知道的,会易如反掌。
他知道程澈有时候会装装混蛋,无所顾忌,来了脾气就头脑简单,四肢发达。
但他也知道那种时候,是程澈受不住了,才选择的方式。
“你…”沈凡顿了顿,“你在学校还好吗?”
“我很好啊。”程澈语气很轻松。
“真的?”沈凡说。
“真的,”程澈笑了,“我怕什么?怕有人霸凌我?你看我这样的好欺负吗?”
“学校没有找你麻烦吧。”沈凡说。
“没有,就老师跟我谈过一次话,”程澈说,“但我也没听懂,反正也不重要。”
“你真的…”沈凡不太敢确定。
“操,你什么时候学这么磨叽了,”程澈说,“我没事儿…”
他朝着沈凡搂过去。
程澈家的沙发太小,年久变形,两个人坐着,稍挤在一起,就往下滑,沈凡放在后面的手搂住程澈的腰,勉强坐住。
“因为我现在有了方向,”程澈捏了捏他的肩膀。
“什么方向?”沈凡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