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凡在厨房洗了手回来,看见程澈扎着毛,肿着个大眼泡盯着衣柜看。
沈凡去投了个毛巾,递给他说:“敷一敷。”
程澈接过来,坐到沙发上,仰着脸,在眼睛上盖上毛巾。
早上几点睡下的不太清楚,哭着哭着就睡着了,眼泪对程澈来说是消化情绪的良药,醒过来,那股沉重像是被藏了起来,藏在没人提,他或许不会记起来的角落。
凌晨的下葬和痛哭都变得模糊,像梦一样,而他醒来只记得睡梦里自己胳膊一直在使劲儿。
只记得自己要抱着沈凡,实际上确实也这么箍了沈凡一夜。
记不清也挺好的。
但允许他跟沈凡这样的放肆也停留在了几个小时前,现在清醒了,他们之间仍然存在若有若无的距离感。
敷了几分钟,程澈摘下毛巾,压着眼球感觉视线都黑了一片,缓了一会儿才恢复,站起身来。
“走吧,”程澈摸了下眼皮,“就这样吧。”
沈凡盯着他的脸看了会儿,突然笑了起来。
程澈愣了愣:“笑什么?”
“你这样挺逗的,”沈凡弯着眼睛,“像被蜜蜂蛰了的狗。”
“操。”程澈也笑了下,眼睛更眯了。
两个人穿好后出了门。
养老院里院长在等他们,看见沈凡和程澈过来,招呼了一下,陪着到了程澈他爸的房间里。
“这里东西我们都没动,”院长指着一堆杂物,“你们有不要的可以放这儿。”
沈凡和程澈开始分头清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