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烨对他的反应不意外:“怎么,不好看了?”
“你怎么剪这么短!”白烨头发都快剃光了,像个秃瓢,“这得多久才能长长啊。”
白烨撸起毛衣袖子来,进去把付其南从沙发上拉起来:“明年春天吧,四月差不多能拍完。前天去试妆,商量一下就直接剪了。”
试妆?付其南反应过来问他,白烨就说下周四开机。付其南有点沮丧,之前说过进组前通知他,但没想到这么快,白烨是专门叫他吃这顿饭来了。他小声怨了白烨两句不提前跟他说,白烨吃饭时候就变得很殷勤,烫这个煮那个,捞了就摞到付其南的小碗儿里。
餐厅灯下亮,付其南细细看白烨,好像瘦了,也黑了,笑起来也有点换模样儿。他周身的感觉直白起来,让人不敢多看他的眼睛,好像能被看透似的,多瞄一眼就要藏不住脸红。晚上关了灯,两人叠在被子里缠,付其南抓他的背、摸他的肩膀,又觉得是更硬实精干了。中途缓着来,付其南把手探下去,捏白烨的腰胯和屁股,发现也都绷着力,热汗下面的肌肉都硬硬的。白烨退出来趴在他肚皮上,撩起眼皮,笑着问他手感如何,付其南呼噜着他脑袋嘴硬,被起坏心的白烨舔肚脐眼儿,又折起来钉死在床上。
付其南在白烨这住了好几天,重要的课去上,不重要的也不去了,跟白烨厮混了几天。剃了头,白烨出门也不戴帽子了,故意露着一头硬茬儿,带口罩和围巾,别人也认不出来是他。他俩出去吃了两顿饭,还到外面的公园散了步,只是当时开车出来的,两人穿的都不多,走了不远就又哆哆嗦嗦地跑回去吹暖风,白烨半真半假地说没了头发冻得脑壳疼,付其南又伸手去呼噜他的脑袋。
周三下午,付其南专门要了家里的司机,送白烨和周童去了机场,周童和司机下车去拿行李,付其南又抓紧时间亲了两口白烨,送他走了。
白烨走了之后,天气冷得更快了,胡扬也不愿意再骑小电驴去上课,天天早上去二食堂买包子,揣到外套口袋里暖着手,带去教室和付其南一块吃。等到期末,俩个人就如往年一样在付其南的小房子里住,有课上课,没课就一起去图书馆复习,胡扬会做饭,付其南很愿意收留他,让他担任晚上加餐的大厨一职。
胡扬觉得付其南应该是谈了个正儿八经的恋爱,学习照学,交换也去,没弄得五迷三道的,耽误了自己的事情。
他们年级最后一门考试结束在上午,已经到了一月初,太阳都像蒙了块冷玻璃。胡扬知道白烨去外地了,叫着付其南出去看电影放松,付其南没去,按付如柏的叮嘱回到家里别墅,结果中午到家,下午就被安排进医院,绑上了手腕带。付如柏过于迅速,他还没来得及做好心里建设,就大局已定了。
付其南从微信里给白烨吐苦水,白烨到了晚上十点才有空给他回电话。
“什么时候手术?”白烨那头有点嘈杂,应该还没离开剧组。
付其南坐在沙发上拉着脸,声音也没精神:“我猜就这两天吧,检查还要再做一遍,然后控制饮食。”
“不是说很快就能做好了?”白烨安慰他,“我跟导演打了招呼,提前调了戏,九号可以回去。不过现在看来你到时候可能已经好了。”
好了更好,不至于躺在医院浪费时间,付其南心里还是想让他回来,但见付如柏打着电话进门,他又说不出口了,简单讲了几句别的就挂了。他盯着付如柏装模作样地叹了口气,付如柏笑话他:“跟人告状?我和他通过电话,你跟他卖惨,他都当真了。”
“我哪里卖惨!妈妈你看过图片没有,好可怕,”付其南对进手术室有阴影,暑假他在英国的手术室外头等了一个小时,人都僵了,很有经验地说道,“你现在看我生龙活虎的,等打完麻药人事不省,肚子又开了口子,你就心疼我了。”
“我现在也心疼你,”付如柏站跟前摸了把他头发,“没想到你成了个小oga,长了这么多年,这事那事的,又麻烦又心疼。”
付如柏和陈远一直很关心他身体,他们家很多安排都是跟着他的身体状况调整,当真说起来了,付其南又心里发酸。他故意说:“你别歧视啊,alpha不也很脆弱,白烨和豌豆公主一样娇贵,谁那么容易过敏啊。”
付如柏一想:“确实。”
说起白烨小时候,付其南兴致起来了,耷拉着的眉毛都挑了上去,问道:“他高中时候什么样啊?”
付如柏换上病房里的拖鞋,说:“学习没我好,体育没我强,朋友没我多,周末几个同学一起玩,他也不会做饭,就个子高,脸好看。”
白烨对他的反应不意外:“怎么,不好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