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般温情没有持续多久,付其南的手机响了起来。本以为是家里人从陈远那里得知了消息过来关心,没想到打来的是胡扬。
国内正半夜的时间,胡扬却精神头正足:“喂,小南,我来送一份生日快乐!”
“啊?”付其南正被助产士按着排东西,虽然还没有痛感,但仍然不太好受,“你怎么知道啊?”
“你没跟我说,我自己从微博刷到的呗。”
付其南大吃一惊,差点从床上跳起来:“谁发的微博?!”
胡扬也被他吓了一跳:“……应该是微博自动发的吧,”他犹豫着,不知道什么东西戳到付其南神经了,“我看普通人过生日,微博好像也会自动发一条的。”
付其南丈二和尚摸不到头脑,听着一旁白烨的话,老实打开了外放,又接着问:“哪里自动发啊?”
胡扬也越发听不懂:“微博啊。”
“发了什么?”
“就,一条自动庆生的微博?”他照着字念,“‘今天是我的生日,来祝福我吧’,这个。”
“啊?”
“啊?是你傻还是我傻,这难道是假日期?”胡扬也被问得云里雾里的,“今天白影帝不过生日吗?”
问题明了,但无人应答。
扬声器里胡扬以为信号不好,还在喂喂地喊他,付其南端着手机放在他和白烨之间,过了两秒,自己掐了。
“我竟然完全没想起来!”他把手机往床上一拍,“都怪这个小崽子,我记性真是……”话没说完,他突然反应过来,“等等,现在你们两个是同一天生日?是不是同一天,国内现在几点了……”他又翻过来手机看日期,叫人来问白果儿准确的出生时间。
白烨默不作声把输液的管子给他拽了拽,防着他动来动去地扯到。“同一天正好,”他接受得平静且迅速,并保持着惯有的厚脸皮,“以后我也从一岁开始过生日了,希望家里唯一的大人能够一视同仁。”
“嗯?”付其南乐了,“你想得美!”
第二天上午陈远赶到,付如柏隔天也来了,李女士心念得紧,但她前段时间鼻子做过小手术,被付如柏的助理监督着,只能对着手机打视频。
付其南用后置给李女士拍婴儿床:“您瞧,这小孩一眼看去是不是感觉有点奇怪?”
“哎!很俊的呀!”李女士眼睛花了,拿着手机远了近了地看,看得那叫一个开心,“这眼睛鼻子的,小嘴儿也嘟嘟的,哪里奇怪了!”
当时在产房,付其南对着擦干净的白果儿瞅了半天,总觉得有种说不上来的感觉。他的视线在白烨和白果儿之间切换几次,仔细打量这命中注定的爷俩儿,恍然大悟:“她怎么生出来就有眉毛啊!”他见过其他新生儿的照片,一个脑袋上也就能分出来鼻子眼睛嘴,而白果儿不仅头发乌黑,眉毛都能看出来形状,一闭眼,睫毛恨不能刷到脸蛋上。
他想起那位说白烨像拉丁裔的朋友的话,自己也有点怀疑了,要是拍个白果儿的照片发给她,她绝对会认定这是个南欧的小baby。
付其南凑近了去拍白果儿的大脑袋,一边拍一边给李女士解说:“您看她这头发,今天我感觉又变黑了,照这趋势,她以后会不会像个小猴子啊?”
付如柏刷手机的动作一顿,没憋住噗嗤笑了出来。她瞅一眼陈远,乐道:“你生出来的时候头上就两根黄毛,两三个月了你爸还担心你是个小秃头呢。”
付其南下意识捋了把头发:“我头发好得……”他看见手心里刚退役的两根头发,突然说不下去了,“……都怪这个小崽子!”
付陈二人陪了几天,一同回了国。而付其南卸货之后的日子仍旧不太好受,继续住了半个月,等到完全稳妥才准备出院。这次陈远问清时间,收尾杀青便赶着飞了过来,昨天刚下飞机,今天亲自开车来接他们。
小半月过去,白果儿皱巴巴的皮肤已经撑开,用付其南的话来说是越来越有人样了。她完全随了白烨的高眉骨,眼睛凹在窝里,眨巴眨巴,又大又水灵。她被育婴师放在中间的安全座椅上,准确来说是躺椅,正蹬着小脚看自己的新床。
育婴师安置好白果儿就去了后面司机的车上,付其南和白烨陪在白果儿两边,陈远屈尊在前面开车。天气不是很热,前窗没有关严,带温度的风灌进窗口,扫空了医院的气氛。付其南趴下去挠了挠白果儿迷你的小脚丫,挺高兴,因为小崽子长得挺好看。他乐呵地逗她,摸摸手捏捏脚,戳得不亦乐乎。起初白果儿还很活泼,攥着他指肚不放,可是车子起步再没多久,漂亮的小崽子抽搭两下,黑眼珠滴溜转转,吭哧吭哧,憋不住一样哇的哭了。
此般温情没有持续多久,付其南的手机响了起来。本以为是家里人从陈远那里得知了消息过来关心,没想到打来的是胡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