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说齐宁是锦衣齐家的种,秦淮军团的将是对锦衣齐家都有一股发自内心的敬畏,但瞧见齐宁锦衣玉带,年纪轻轻,都觉得小侯爷养尊处优,绝对吃不了苦,而且秦淮军团对于齐家多少有些了解,特别是韩愈这些人,晓得齐家这位世子自出生之后,脑子有些不灵光,从小就是在侯府里养着,并无在军中待过一天。
可是见得齐宁毫无架子,随和的很,而且还真的就着河水大口吃肉,也不似其他贵族子弟那般多有讲究,直接用手抓肉吃,诧异之余,都是啧啧称奇,眼见得齐宁转眼间便吃掉一块肉,而且端起水碗喝了一大口,更是寂静无声。
齐宁放下水碗,见到众人瞧着自己看,哈哈一笑,道:“怎么觉着我是在侯府张大,养尊处优,吃不得苦?这里有鱼有肉,还有烧开的河水,这可不算苦头,多少人想吃这样的苦都吃不了,都别闲着,开吃!”
众人见得小侯爷如此洒脱,先前还在担心军营如此招待,是否有些粗陋,这时候担忧烟消云散,众人都是笑起来,也都是伸手去抓肉吃。
在场众人,除了齐宁,几乎都在军中待过,也都不客气,一时间你来我往,以水当酒,觥筹交错,一个个吃的满嘴流油。
齐宁吃完一条鱼,放下鱼刺,问道:“韩愈,刚才你说东齐军军纪日松,又是怎么回事?”
韩愈放下手里的肉,笑道:“兵熊熊一个,将熊熊一窝。侯爷,其实东齐军以前到不是这个样子。以前镇守边境的大将叫做成武,有些本事,军纪严明,可是自从那位泰山王来了之后,东齐军就一日不及一日了。”
“泰山王?”
韩愈解释道:“东齐国君生有三子两女,长子便是泰山王。次子被立为东齐国储君,三子临淄王年纪还小。两年前,这泰山王就被调到了徐州,成武则屈居泰山王之下,不过成武这人对泰山王倒是俯首听命,泰山王说什么,他便做什么。”
边上一将笑道:“泰山王到了徐州之后,总要显示自己的能耐,所以改了许多的军规,成武不敢多说话。据我们所知,这泰山王刚愎自用,但凡有人说他的不是,立刻将人杀了,若是在他耳边说些好话,无论是什么样的人,他都能加以重用,许多人私下里都称泰山王为马屁王,只要拍了他马屁,便能平步青云。”
齐宁笑道:“还有此事?”
“对岸的江陵叫做孟焦周,籍籍无名之辈。”韩愈道:“孟家是徐州的大户,家财万贯,泰山王到了徐州之后,孟家不但奉上了大批的经营,而且孟焦周将自己的亲妹妹也献给了泰山王,泰山王二话不说,直接让他来边境领军,那孟焦周来到之后,毫无统兵之才,他自己时常带着手下兵士在附近耀武扬威,东齐军更是军纪松散!”摇了摇头,随即笑道:“不过这倒是好事,东齐人碌碌无能,在咱们面前,就像一头绵羊一样。”
齐宁皱眉道:“孟焦周如此作为,泰山王难道不闻不问?”
“侯爷,据说泰山王自己成天溜鸡逗狗,而且派人在徐州到处搜罗美女。”韩愈道:“徐州乱作一团,他连自己也管不住,哪有时间来管孟焦周?再说孟焦周的妹子样容美丽,很得泰山王的喜欢,孟焦周真要是有什么事,他妹子只要在泰山王耳边随便说一句,也就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吴达林道:“当年北汉数万大军攻打东齐,东齐人斗志昂扬,韧性十足,非但没有被北汉人占了便宜,倒是让北汉人吃了大亏,那一战之后,多少年来都是太平无事。”淡淡一笑,道:“多年没有战事,也不是什么好事情。居安不思危,如今东齐人自以为左右逢源,北汉和我大楚都不敢对他如何,军纪松弛,如此下去,迟早是要吃大苦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