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知道,司马家做出试探,若无人敢提出反对,群臣自然都觉得无人可抗司马家,由此便会对司马家生出畏惧甚至于臣服之心,但是只要有人敢站出来,那就代表司马家并非在朝中只手遮天,至少还有势力敢与司马家相抗,而朝臣中必然还有不少对司马家心存不满甚至是厌恶之辈,这帮人只要找到了主心骨,就不会对司马家轻易屈服。
齐宁心里明镜儿似的,在皇陵之时,自己挺身站出来阻止司马家掀起大案,那时候就已经与司马家结下了深仇大恨,不管今天自己出不出来,锦衣齐家已经是被司马家列为了敌人,既然敌我已经分明,于其沉默不言让群臣臣服在司马家的威势之下,还不如干脆站出来作为对抗司马家的一杆旗帜。
沉默只会导致自己日后在朝中更加的孤立无援,而站出来,势必会拉拢到一群对司马家心存不满之臣,两者相权取其利,如何选择,齐宁自然一清二楚。
“大呼小叫?”齐宁既然知道今日内中蹊跷,自然不会对司马家有任何的妥协,淡淡一笑,道:“忠义候,你这大呼小叫又从何说起?皇后的玉辇被挡,本侯说要清理道路,给皇后的玉辇让出道路来,难道有什么过错?”
东齐太子双手搭在腹前,站在齐宁侧后方不远处,自始至终并无说过一句话,这时候听得齐宁之言,眉宇间显出一丝赞赏之色。
段韶是齐国的太子,此番来到楚国,虽然明面上不敢得罪楚国的大权臣司马家,忍着性子让天香公主的玉辇来到了司马府,但内心多少还是有些不快,如今瞧见自己妹妹的玉辇竟然有可能走在后面,心中便大是不满。
司马常慎却也知道若是不能在群臣面前压制住齐宁,司马家的威势必然受损,冷笑一声,指着司马菀琼玉辇道:“锦衣候,挡在皇后前面的,无非是小女的玉辇,照你这样说,是否要将玉辇抬到一边,先让皇后过去?”
边上有人立刻道:“忠义候,那可不成。出门的玉辇,只走大道正途,若是将玉辇移到偏道上,那那兆头可是不好。”那人一说完,立时便又不少官员附和起来。
司马常慎更是得意道:“锦衣候,你也听见了,小女已经上了玉辇,却又不能往偏道移,你有什么好主意,尽管说出来。”
齐宁叹了口气,向袁老尚书道:“老尚书,你是礼部的老臣,我楚国的礼制,俱都在你心中。我年纪轻,见识浅,今日到有一事想向您老请教,还望老尚书不吝赐教。”
袁老尚书犹豫一下,才颔首道:“侯爷请问。”
“当今太后入宫的时候,不知老尚书是否在礼部当差?”
袁老尚书一怔,不明齐宁的意思,想了一下,点头道:“不错,那时候老臣就已经在礼部。”
“那么太后当年入宫的情景,老尚书应该还记得。”齐宁背负双手:“老尚书能否告知,当年太后又是如何进宫的?”
“这!”袁老尚书犹豫一下,终是道:“当年太后入宫,是先帝下了诏书,从宫中派了人来,用十二抬大轿抬入了宫中。入宫之后,先帝便册封太后为皇贵妃。”
齐宁至到当今太后出自司马家,当年入宫的时候,只是被册封为皇贵妃,后来隆泰之母正宫皇后过世,司马贵妃这才坐镇东宫,成为了皇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