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天他除了养精蓄锐,空闲之时便是看看书,然后擦拭自己的佩刀。
这把刀已经被他擦拭的噌亮,也只有手握这把刀,他才觉得自己依然掌握大局。
门外传来敲门声,申屠罗皱起眉头,将手中噌亮的大刀收回刀鞘,放在桌子上。
天色早已经黑下来,屋里点着灯火,他也不起身,只是淡淡道:“何人?”
屋门被推开,申屠罗扭头看过去,见到来人,先是怔了一下,随即赫然起身,快步上前,单膝跪倒在地:“殿殿下!”
推门而入的那人,正是段韶。
段韶已经换上了一身干净的衣衫,身后也并无其他人,看到申屠罗,立刻伸手扶起,眼圈已经泛红,声音微颤:“大都督快起来!”扶起申屠罗,苦笑道:“没想到我们竟然会在这里相见!”
申屠罗登岸入城,在这里苦等多日,就是为了段韶,见到段韶安然无恙,一颗心才踏实下来,向门外瞧了一眼,并无人跟进来,这才关上门,抬手道:“殿下先坐!”
段韶眉宇间满是沮丧之色,走到桌边坐下,申屠罗倒了一杯茶水放在桌上,这才叹道:“殿下安然无恙,这可太好了。”
“大都督,咱们上了楚国人的当。”段韶握拳道:“东瀛那帮下贱的忍者,竟然投靠了楚国人,而且水师官兵暴乱,我!”
“殿下,这一切都不重要了。”申屠罗道:“殿下一切平安,这才是最重要的。”
段韶轻叹一声,苦笑道:“如今我们都是楚国人的阶下之囚,实在是奇耻大辱!”
“殿下,国都陷落,水师溃散,我大齐想要复国,已经是痴心妄想了。”申屠罗道:“事到如今,咱们也就不要有什么复国之念了。”
段韶脸色骤变,双眸显出冷厉之色,沉声道:“大都督,难道你真的已经向楚国人归降?”赫然起身,道:“本宫虽然被他们所捕,成了阶下之囚,却并非坦贪生怕死,而是要去楚国见一见我那妹婿,当面质问他,为何要背信弃义?”盯住申屠罗双眼:“大都督为何也会来到这里?是被人所擒,还是你主动向楚国人投降?”
申屠罗却是面不改色,一根手指竟是伸进茶水之中蘸料了蘸,这才道:“殿下,臣只是为了殿下的安危着想。臣并不在意生死,但殿下是大齐最后的血脉,不可就此断绝。”说话间,却已经用蘸水的手指在桌上写下了“隔墙有耳”四个字,段韶立时警觉起来,不自禁向屋顶看了看,他本就颇为精明,立刻明白申屠罗意思,配合道:“国破家亡,本宫就算活着,还能有什么意思?”
“殿下,大齐本就国力薄弱,无法和楚汉两国相提并论,到今日地步,也是无可避免。”申屠罗一边说,一边继续在桌上用水写字,继续道:“臣以为既然无法避免,咱们还是坦然接受为好。臣可以与楚国人谈判,到时候他们不会伤害殿下,若是能够为楚国人出些力气,楚国人或许还能给殿下大加封赏,只要能够让段氏血脉传承下去,付出一些代价那也是值得的。”却已经用手在桌上写下“陌影”二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