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宁心中满腹疑云,终是道:“你传授我武功,我很是感激,一直想找机会谢你。”
白衣人笑道:“你也不必谢我,那天在路上,你让我上了车,我总该给你些好处。”她说的轻描淡写,显然在她心中,传授齐宁乾元真经实在是算不得什么。
“只是方才你让手下滥杀无辜,是否有些欠妥?”
白衣人含笑道:“你让我上车,我十倍报答于你,方才那人言辞讥讽,自然也要受到十倍惩罚。我素来恩怨分明,有恩报恩,若有人冒犯,自然也不容他存活于世。”
齐宁叹了口气,问道:“敢问你到底是何方神圣?”
“又何必急在一时。”白衣人微笑道:“这两天还上不会有雨,往白云岛去,也就两三天的时间,你们就在船头休息。”瞥了白羽鹤一眼,向赤丹媚道:“他现在还活着,可是你若碰了他一片衣襟,他就成了死人。”
赤丹媚知道这是白衣人出言威胁,无非是提醒自己不要去帮白羽鹤解开绳子,但听白衣人这样说,白羽鹤显然还活着,赤丹媚心下微宽,冷笑一声。
白衣人叹道:“你的美貌,也算是万里挑一,很是难得,可是若心情不畅,甚至心存怨怒,都会影响气血流通,对容貌大有损害。女人真正美貌的时光并不多,不过匆匆十余载,你当好好珍惜才是。”又看向齐宁,道:“你从辽东回航,可是从九宫山而来?”
齐宁心下一凛,暗想这人知道的倒是不少,并没有回答。
“他在九宫山,你见到他,自然也就知道了一切。”白衣人叹道:“楚国人养了北汉皇子十多年,甚至委以重任,也是难得。”
白衣人口中的“他”,自然就是北堂庆。
齐宁更是诧异,虽然白衣人没有直说,但竟然似乎知道自己与北堂庆的关系,心想这人还真是神通广大,自己与北堂庆的父子关系,普天之下知道的人凤毛麟角,这人又是从何得知?
这人对自己的情况似乎了若指掌,但自己却对她一无所知。
此时阳光洒射在海面之上,波光粼粼,白衣人嘴角带着浅笑,也不多言,转身往舱里去,到得舱门前,掀开帘子,回头看了一眼,见齐宁正看着自己,微微一笑,当真是娇美无比,进了舱去,就此将齐宁二人晾在了船头。
船夫则是站在风帆边上,也不顾二人,只是守着风帆。
赤丹媚这才看向白羽鹤,靠近两步,伸手过去,伸到一半,齐宁轻轻咳嗽一声,赤丹媚顿时停住,想到那白衣人的话,心知自己若真的碰上了白羽鹤一襟半缕,白羽鹤恐怕真的性命不保,那白衣人言出如山,可不是开玩笑。
她收回手,出山至今,还从没有出现过现在这般的无力感,白羽鹤明明就在眼前,伸手可及,却偏偏不能触碰,心头又是恼怒又是无奈,轻声唤道:“师兄,师兄,你你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