骆恒看着他,突然后悔起自己刚刚的问题。
自从认识云川以来,他从没在这人身上见到过负面的情绪。不管是怨天尤人、自暴自弃,还是自怨自艾,什么都没有。除了交流时必须用手机或者纸张之外,云川和“正常人”没有任何区别。
但这一刻,骆恒感受到了云川压在心里的情绪。不浓烈,也不厚重,没有绝望,没有痛苦,甚至连遗憾都没有,他用轻松的状态打下这行字。
唯一泄露了一点难过的,只有给骆恒看过后就立刻删去这几句话的小动作。
骆恒无法描述此刻内心的想法,他看着云川的侧脸,看他又重新恢复了以往快乐的样子。
最终,骆恒只伸手帮云川捡走了一根掉在鼻梁上的长长的睫毛。
又过了几分钟,云川赶人了:【你不回去上班吗?都快两点了。】
骆恒点点头,起身准备离开。
临走前他说:“你晚上几点关店?我有个事想跟你商量一下,你看今晚有没有时间。”
挺正经的语气,云川有点惊讶,表情也跟着严肃起来:【哦,哦,很要紧吗?我有时间的,那我等你呀?】
骆恒捂了一把脸,“怎么还吓着了呢?别紧张,晚上我来跟你说。如果加班我提前告诉你,你也不要干等。”
云川迷茫地点了点头。
骆恒盘算着晚上要跟他说人工耳蜗的事,不知怎的心里有点小小的满足。
他又想起了自己心心念念的贴纸,干脆趁着这次把“报酬”一起要过来。
“云川老板,”骆恒换了个语气,说,“你那个贴纸,是几杯换一张啊?我能不能申请,提前换一张?”
云川真是想不到骆恒会问这个问题,但他很快又想起了骆恒“你求我啊求我我就帮你”的恶劣模样。于是他学着骆恒的表情,说:【你求我,求我我就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