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随意坐靠在酒店房间的黑皮沙发上, 镜片下的双眸如同一汪深潭，几乎是面无表情地盯着画面中那张吸引人的脸, 而“潭水”深处却是暗潮涌动。

隔着屏幕程希都能感觉到对方的气压, 仿佛正在和某帮派老大谈话, 搞得他莫名有些紧张。

“嗯。”

直到“老大”那边轻飘飘回了他, 程希哪里还管什么“低气压”, 高高兴兴聊了起来。

“怎么想的啊？口说无凭, 你得证明一下。”

他双手撑在光滑的台面上, 煞有介事地问道。

林恪顿了顿, 然后身子微微往前，十指交叉双手放在大腿上，整个人离屏幕更近了。

“要怎么证明？”

到了夜晚，人说话的声音会不自觉低一点。

林恪从来都是直视他的双眼，仿佛内心的秘密都会被他看了去。

本来以为林恪会害羞，结果没想到说完这句话后自己反而有点脸红了。程希遭不住赶紧移开目光，假兮兮从旁边拿了条毛巾开始搓头，装作很忙的样子。

“你、你还问我，这么没诚意的吗？自己想。”

果然林恪那边沉默了片刻，像是在认真思考这个问题。

程希用余光悄悄瞥了眼，发现对方还在看着他然后马上又看向镜中的自己。

他忍不住小声嘟囔：“有什么好看的……”

估计是被听到了，下一秒林恪果然没有再看他，而是将目光放在旁边的书桌。

桌面除了酒店配套的商务钢笔，还有一支自带橡皮擦的铅笔。

林恪没有选择那支高端的钢笔，而是拿起了旁边那支在手里把玩。

笔的末端是一块小小的粉色橡皮擦，没有被人使用过的，顶端十分光滑。

脑海里忽然闪过一个画面，然后林恪用指腹轻轻摩挲起橡皮擦。

“好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