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晚怎么样?”顾远舟一大早跟经理打听到周重锦并没有把人打发回去,他觉得有戏,赶紧乘胜追击。
“还不错,正准备问你蓝寐那边想包年的话要走什么手续?”周重锦自然可以直接去问蓝寐的经理,只是他特意想承顾远舟一个人情。毕竟人越成长能留在身边的人越少,有人愿意关心自己,这份情要领。
果不其然,电话那边传来顾远舟的笑声:“我就说,你早该跟我出来玩了。春宵一度后顿时觉得神清气爽吧?”顾远舟老心甚慰地笑了几声,又说道:“昨天你点的那个小鸭子看上去也没什么出众的地方,你确定就要他吗?不多试几个了?我看昨天带出来的还有几个不错的。”
周重锦及时截住他的话头说道:“就他了,看着顺眼。”
“那倒也是,总不过是要你自己觉得好。”顾远舟表示认同,反正拯救好友下半身性福计划已经完成,他愿意选哪个自己觉得好就行。顾远舟也不啰嗦,直接在电话里把包年要办的手续简单跟周重锦说了下,末了还不忘催促他赶紧跟蓝寐经理打个招呼,省得到嘴的鸭子被别人截胡了。
挂了电话,周重锦在心里思索着顾远舟刚才的话,为什么会是看起来并不起眼的阿木?也许因为两个人身体的契合,昨晚的体验不错;也许是因为今早起床,周重锦问他为什么要当b,阿木的回答是,因为挣钱多。周重锦以为会等来一个长篇苦情故事,没想到答案竟然只有五个字。他想多挣钱,而自己正好有。周重锦向来不喜欢把简单的事情搞复杂,现在这种情况就很好,阿木需要的,自己正好给得起。
下午周重锦处理完公事给蓝寐经理发微信预约了时间,刚发完消息,父亲司机的电话就打进来了,王叔在电话里很客气地问他今晚可以回家吃饭吗?董事长好久没看见你了,很是挂念。周重锦看了下晚上也没有别的安排,就答应晚上回家一趟。
周重锦处理完手头的事情,就直接开车回到位于半山别墅区的父母家。工作后他就搬到市区自己的房子里了,一来上班方便,二来自从两年前出柜后,跟父亲的关系就降到冰点,一见面就会剑拔弩张。如果不是父亲中风急需一个接班人,可能还会继续给他施压希望他走回所谓的正轨。而现在生死边缘走了一趟,周岭也看淡了很多事,毕竟公司还得有人经营,不能消耗在内斗上,对于儿子的性取向也能睁只眼闭只眼了,父子俩都默契的选择不谈此事。
一进门,张婶就赶紧迎上来接过周重锦搭在臂弯的西服挂到衣架上,絮絮叨叨地说今天又做了很多他喜欢吃的菜,一定要多吃点,看着都累瘦了。王叔和张婶是两口子,在家里工作有十几年了,王叔负责给周岭开车,张婶负责做饭和卫生,两个人也算是尽职尽责。周重锦对他们俩很尊重,十几年的朝夕相处,也没有把他们当外人,毕竟有他们陪在家里,自己也省心不少。看着周重锦走进餐厅,张婶和王叔就识趣地回到自己位于地下室的房间,把空间留给父子俩。
周岭已经在餐桌边坐好了,即使年过六旬,也没有发福,头发梳得一丝不苟,看上去还是一个精神矍铄的老人,可以想见年轻时是怎样的风采。周岭招呼周重锦坐到自己身边来,一边用公筷给他布菜,一边询问他公司的近况。其实公司的情况每天都有助理给他汇报,在经营上他对周重锦的能力很认可,今天喊他过来是另有其事。
两个人聊了一会,周岭终于转到正题,开口问了一个难以启齿又不得不问的问题:“重锦,你弟弟那边有新消息了吗?”周岭和周重锦的妈妈算的上是青梅竹马、门当户对,从小就认识,两家老人关系也很好。两个人走到一起,虽然有联姻的意思,但更多的还是两个人情投意合。本来夫妻俩琴瑟和谐,又生了周重锦,人生没有什么不满意的地方。然而周岭人到中年却鬼迷心窍在外面跟别的女人有了一个孩子,这个孩子消失在自己的生活里长达20年,自己一年前才知道他的存在,但已经是音信全无,是生是死都未可知。而今,揭开这个曾经幸福家庭的面纱下暗藏的伤疤,自己心有余力不足,还得全权委托周重锦。作为一个父亲,他既对不起那个孩子,也对不起周重锦,可是家丑不可外扬,除了周重锦,这件事没办法假手于人。
“我找专业人士查到当年小超市门口的监控,录像显示那个孩子被一对年轻夫妻抱走了。专业团队根据当时留下来的影像信息多方查找,终于找到了那对夫妻。但是,我派人过去了解情况的时候,那对夫妻表示,当年把孩子抱回去,家里不同意养,毕竟他们俩刚结婚还没孩子,没必要收养一个来路不明的孩子。所以,那家的丈夫趁天黑又把孩子放到当时一个市郊纺织厂家属院的门口。信息就此断了,毕竟20多年前,摄像头还不普及,那个家属院门口没有摄像头,也没留下任何有用信息。现在那个家属院在三年前已经拆迁重建了,住在那里的老人也都分散出去了,暂时还没有找到知情人。”周重锦波澜不惊地说出自己已知的信息。
一上午刚忙完,周重锦的手机就响了,一看是顾远舟的电话。周重锦调整了一个舒服点的坐姿,把电话接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