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进:“也在。”
车子再次发动,此刻车内虽然又恢复无言,但比起刚从沈默家出来时,气氛似乎有所不同。
高楼大厦在飞速退去,越来越多的绿荫葱葱抢占视野,离墓园越近,车辆和人声越少,环境冷清,人也跟着冷清,沈钰眼底映着熟悉的景色,许多年过去,只有这边的道路没什么变化,他来过许多次,偶和沈默一起,更多时候都是独自一人。
景多年不变,言进也是老熟人,加在一起,却给了他新鲜感。
两人先去看了沈母,后来到言氏夫妇墓前,沈钰和言进放下鲜花。在沈默面前装作恩爱,面对墓碑没必要装,也就不知此情此景该说什么。
如果是两个经历了相爱相知再走到一起的人,此时可以说些感动的话、保证云云,他俩流程不同,对墓碑说什么都不合适。
没法对墓碑说,还是可以跟活人说两句的,沈钰看着言氏夫妻的遗像:“你和言叔长得很像。”
言进:“当年其他人也这么说。”
随着言进长大,跟他父亲眉眼更像,可惜,他爸妈看不到了。
两人除了放下花,也从墓园工作人员那里拿了东西扫墓,墓园定期有人打扫,擦墓碑只是他们想做而已。
言氏夫妻两座墓挨在一起,言母当年嫁人前就跟不可理喻的娘家人断绝了关系,葬礼上替她真伤心的都没几个。
如果让言进来,他会给两人合墓,但当年他太小了,做不了主。沈钰还有沈默,言进当年唯一的靠山爷爷因为儿子儿媳的离世深受打击,身体每况愈下,老爷子再走后,他再没有依仗的人,身边全是豺狼,稚嫩的羽翼下还有个更幼小的妹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