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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好一块煎蛋已经被言进割得七零八落不成形,言进闻言手法总算换了,放过□□,叉起煎蛋吃掉,咽干净了,他才道:“下周言利生日,要开个生日宴。”

鱼片粥味道很好,配上香菜十分鲜美,沈钰含了口在嘴里,点头示意自己知道了。

言进:“我猜他会单独给你打电话,邀请你。”

“去呗。”粥把胃熨得暖洋洋,沈钰无所谓,“他对我跟老爷子都挺热情。”

可不得热情么,就怕沈家人帮言进呢。言利生日是年年都得庆祝,只要言进不在外地,他都得去,不是想去,是不得不去。言利捏着叔叔的辈分,捏着集团,言进表面上还维护着最后一点儿窗户纸。

早些年言利看着孤苦伶仃的侄儿侄女,或许从为数不多的良心里扒拉出过那么点儿恻隐之心,言进和言安安还能得些好脸色。

然而丁点怜悯并不长久,甚至维持不了几个月,言利很快原形毕露,他不是良善人,在好欺负的小孩儿面前更不想装。后来随着年纪增长,言进越来越优秀,不仅盖过他儿子,还有盖过他的势头,有很长一段时间,言进觉得言利看他的眼神阴鸷得仿佛在说:你要是跟着你父母一起死了就好了。

命运给他苦难,现实要他低头,他偏不,他要活,带着自己妹妹一起活,还要活得好好的。

“礼物我来准备,”言进道,“我俩共一份就行,反正他也不会在乎到底什么东西。”

弄点场合上过得去、不寒碜的就行了。

言利这次生日宴选在郊外一红酒庄园,地方不大,胜在精致,时值秋天,园内枫树全挂上火红树叶,层层叠叠,树涛一晃,艳压晚霞,又比火更温柔。昨晚下了一夜雨,青石板被冲刷得干干净净,又带着雨水的芬芳,颇有闲情逸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