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一下便离开,轻如鸿毛,却如火炙,烫得沈钰浑身一颤,心也跟着颤。
沈钰偏过头躲开言进的脑袋,语气终于不再是淡定,他手上也下了狠劲儿要把人推开:“松开!你干什么!”
这层层面具把自己包裹得严严实实的狐狸,终于也有惊慌的时候。
言进肩膀被人抓得生疼,却笑了,他卯这劲儿把沈钰箍着,耍无赖:“不放。”
两人胸膛贴着,言进一笑,颤动就贴着传到沈钰身上,把他胸膛中的律动也搅得乱七八糟,沈钰力气不如他,推拒无果,他气着:“发什么疯!我知道你没醉!”
“你就当我是醉了不行吗?嘘——”言进把头埋在他肩膀上,不再有别的多余动作,只是这样抱着沈钰,低声道,“就这样,让我抱会儿,一会儿就好……”
言进的表情全数埋了下去,没人瞧得见,离他最近的沈钰也只能听到肩头传出一声几不可闻、若有若无的声音:“很累啊……”
沈钰推拒的力道骤然一顿。
外放的人们想倾倒苦水发泄自己很累的时候,通常会大声说话大声叹气,让“累”这个字随着语言全部滚出去,然后收拾心情重新开始;而有些人一个“累”字丝丝缕缕,实在是他们无从宣泄,甚至不能让人看见自己疲惫的一面,好不容易说上一回,身边的人还会怀疑是不是错觉,还会觉得奇怪:他这么强大,原来也会喊累吗?
都是人,是人说个累有什么好奇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