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先是到了李夫子的住处,乃是一处很简陋的屋子。
说来也怪,李夫子乃是读书人出身,在这社会还是有几分地位,但是楚欢却记得,这老先生这一生却从未娶过亲,孤寡至今。
这是楚欢想不通的地方,以李夫子的身份,年轻时候要娶一房妻子并非难事,但是李夫子却了然一生,如今年过六十,自然不会再有娶妻之念,老人家独自生活至今。
楚欢不明白缘由,却也不好多问,知道李夫子既然没有娶亲,中间必定有他个人的苦衷,自己又何必触动他的忌讳。
楚欢将两坛竹清酒和干果点心俱都拿进了李夫子简陋的屋中,那几壶剩下的竹清酒也拿了进去,知道李夫子喜欢饮酒,这些酒水也足够他饮用一阵子,最后却是留下了一份上等点心,送给了韩渊,韩渊客气两句,却也受了。
临别时,李夫子要往楚欢手里塞二两银子,却被楚欢拒绝,也不多说,上了马车,李夫子无奈,又与韩渊客气几句,马车这才离开,径自往青柳城西边而去。
青柳城虽然比不得云山府城规模庞大,但是却也绝对不小,马车辚辚,楚欢心中清楚,那和盛泉的酒坊,十有八九便是座落在城西。
韩渊在马车之中,倒是饶有兴趣地打量楚欢,笑问道:“二郎,你这次糊弄了范逸尙,就不怕他日后寻你报复?”
楚欢呵呵一笑,道:“瞧他也是大户出身,为了几十两银子找我一个乡下小子麻烦,那也太没有气量了。”犹豫一下,终于还是问道:“韩伯,你……似乎和他很熟悉?”
韩渊点点头,眼中显出厌恶之色,道:“那样的人,还是少接触的好……居心不良,不是什么好东西!”听他言语,显然对范逸尙十分的不满。
楚欢心中却想:“难道你们还有过结不成?”
韩渊沉吟片刻,终于压低声音道:“二郎,进了和盛泉,凡事就要守和盛泉的规矩。”
楚欢点头道:“韩伯,你放心。”
韩渊想了想,似乎想到什么,叮嘱道:“是了,酒坊梁坊主的性子有些怪,你……千万不要惹他不快,更不要得罪他,否则……便是我也不好为你说话!”
楚欢一怔,韩渊的语气似乎有所保留,这让楚欢敏锐地感觉到那位梁坊主只怕是个不好惹的角色。
“这梁坊主是和盛泉的东家?”楚欢想了想,轻声问道。
“那倒不是!”韩渊摇头道:“咱们大东家在府城有宅子,唔……不过和盛泉的根基在青柳城,大东家在这边有祖宅,偶尔会往这边来住一阵子。”
“原来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