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长长的队伍蹒跚而行,莫无益却似乎满腹心事。
“大哥,你是不是在担心寇英他们?”莫无益身边,一名部下轻声问道,此人也是三十六骑之一。
辽东三十六骑,在外人看来都是赤炼电的亲兵卫队,忠心耿耿,铁板一块,可是只有三十六骑内部才知道,早在多年之前,三十六骑就已经分裂成了三派。
一派自然是以莫无益为,而另一派则是以寇英为,另有一部分则是避免是非,一心效忠赤炼电,并不卷入这两派的争斗。
这两派实际上大都只是暗斗,却无明争,至少在外人看来,三十六骑同心齐力,宛若一个拳头。
莫无益跟随赤炼电最早,而且对赤炼电的忠心绝无可疑,更加上在三十六骑之中年事最长,所以是为三十六骑之,统领赤备突骑。
可是论起才干和功勋,寇英却不在莫无益之下,甚至在战场上立下的战功,远在莫无益之上,也正因如此,寇英屈居三十六骑第二要受莫无益节制固然心中颇有些不服气,而莫无益却也对寇英大是忌惮,一开始还能够以兄弟情谊为重,相安无事,可是多少年下来,日积月累的矛盾也就成了两人的心结,逐渐让三十六骑分成了几派。
莫无益和寇英心里都很清楚,只要赤炼电在世,即使有矛盾,谁也不敢作,可是一旦赤炼电不在,大家效忠的对象消失,两派人马必然会决裂。
不但是两人心里对此心知肚明,三十六骑之中的其他人也都明白这个道理。
此时跟在莫无益身边的,正是莫无益亲信的弟兄,听得他动问,莫无益若有所思,也没有立刻回答。
“大哥,你本就不该将骑兵交给他。”那人压低声音道:“难道大哥看不出来,他这是趁此机会拿到兵权,大哥怎会如此轻易就相信他?”
莫无益唇边泛起一丝冷笑,道:“你以为我是担心他拿到了兵权?”
“难道难道大哥并不担心?”
“我是担心辽东骑兵是否能够全身而退。”莫无益叹道:“楚欢是从西北而来的一头凶狠的狼,这样的人物,只要有机会,就绝不会放过,我只担心寇英不是他的对手,我数万辽东铁骑,未必能够全身而退。”
那人怔了一下,莫无益淡淡道:“我岂不知道寇英心里在想什么,他主动请缨,留下来阻敌,不过是想将骑兵拿到手中,作为和我争斗的本钱,如果他这样的心思我都看不出来,我也白活了这么多年。”
“既然大哥已经看透他用心,为何?”
“他以为拿了骑兵兵权,就可以与我分庭抗礼,实在是想的太简单了。”莫无益不屑道:“我给他兵权,只因为当下也确实只有他才有能力阻挡西北军,比起河西这边,辽东那边更为重要,我们必须尽早赶回辽东,安定局势,否则后果不堪设想。至若寇英想要用手中骑兵与我作对,只是一厢情愿,燕山在我们手中,控制住燕山,他想回到辽东,根本是痴心妄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