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斐还在一圈圈地跑,没有黎天后,他甚至提了速,像个没有感情的跑步机器。
很快,他就赶上了冯盈秋,她抹了把额头上的汗,冲着秦斐的背影喊了一句:“这么快你要冲刺啊?”
秦斐回头淡道:“最后两圈。”
田径队平时训练长跑的时候,往往最后几圈会提速冲一下,主要是为了不断突破自己的极限,是体能训练的重要组成部分。
冯盈秋是个不服输的,一咬牙追上了上去。
三分钟后,两人跑过了终点线,几乎是并肩,冯盈秋稍稍落后一些。
黎天的目光一直落在跑道上。
准确来说,是秦斐身上。
他跑步时,会随手将额前的碎发朝后捋去,这样他那清越而白皙的额头便会如显露出来,让冷峻如远山一般的眉眼更加清晰。
黎天在他的身上看到了风。
白色棉麻衬衫被风带得轻轻鼓起,衣袂飘逸,自由而潇洒。
他就这样闲闲地托着头一直看,手随意地搭在水瓶上,掌心被瓶身凝的一层薄薄的水珠打湿了些,但他没想起来去擦。
直到秦斐跑完,他向他挥手的时候,水从掌心一直滑落到了胳膊肘,他才想起来抹一把。
黎天将冰水丢给了秦斐。
饶是跑了快五十分钟,秦斐也没显得多累,拧瓶盖的动作缓慢而优雅。
趁着他仰头之际,一滴汗顺着他的下颌线,滑过那山丘似的隆起的喉结。
然而就在快要没过他领口时,被一只骨节分明的手给轻轻抹去了。
黎天忽然觉得这场景莫名有些……
他恍惚了片刻,随即开始反思自己为什么会注意到这些细节画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