留观的小灯以不影响人睡眠的微小亮度,映出了躺在床上安睡的爸爸,和躺在床对面的沙发上留守的纪羽晨的侧脸。
谢期年轻轻退开,关上门。
回到厅里,他看着窗外浓厚的黑夜,沉默了许久。
时钟跳到03:00时,他给纪羽晨留了张纸条。
然后走出了那扇门。
走出电梯间,转到走廊上时,谢期年愣住了。
明明是将近四点的深夜,韩亦程的b座竟然敞开着门,大亮着玄关的灯。
谢期年敲门,没有人回应,房间里听起来也很安静。
他心里一惊,抬脚快步进了门。
绕过玄关,进了客厅,灯大亮着,分明有三个人在。
小贺正屏气凝神地坐在沙发一角看着手机,站着的私人医生手里拿着一个注射器,低声在说:“不肯输液也要注射点电解质的,不然还会昏睡不醒。”
韩亦程的视线避开着注射器,但眼神抗拒,身体也明显抗拒着,手虽然伸出来做出接受注射的姿态,但明显肌肉僵硬,绷得手臂线条异常明显。
各人精神都挺紧绷的,直到谢期年走进客厅抬手在柜子上以敲门的姿态敲响两下,三个人才恍然察觉他的出现。
小贺眯着眼睛,忽然跳了起来,激动地唤了声“年哥?!”
医生转头看了看他,又回身继续去看韩亦程手臂是否放松,能不能扎针。
而韩亦程以一种宛如梦游的神情定定地看着谢期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