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周与行又跟秦丰说:“学长,我这还有个同事,项目上的分包,上次的船就他们公司签的,想请你吃饭谢谢你,一起行吗?”
秦丰到快下班了才回他:“可以,不过请客不用了,我们aa吧。”
申虎找了家海鲜排挡,周与行先到的,申虎搭着他的肩膀,让他先进去点菜。
周与行上下扫了一眼申虎的打扮,单手颠着他的金链子:“你这什么情况。”
申虎是农村里出来的孩子,这么多年在城市里也落下了脚跟。他的那个施工队里全是他们村里的表亲,上到六十多岁还在浇水泥的表叔,下到十六七岁就出来讨生活的表侄,全靠他一个人拉扯,生活的很不容易,他性格低调,赚到钱了也还是朴实的个性,从没见他这么浮夸过。
金链子倒没有很粗,就很平常的款式,申虎和周与行差不多年纪,虽然皮肤黑但长了一张娃娃脸,这棕红色的皮衣加金链子,简直不能更违和了。
申虎也有点不好意思,扭捏地说:“这不是请领导吃饭吗,稍微穿得隆重点。”
周与行觉得他可能对隆重有什么误解。
他伸手帮申虎取了金链子放进兜里,又把立领翻下来摁平,可惜这打得油光水滑的发蜡是拯救不了了,只能作罢。
秦丰是最后来的,他从单位里过来,还穿着那身制服,申虎一看就紧张得起立,被周与行摁下来,介绍两人认识。
吃公家饭的非常注重形象,秦丰这一身挺括的制服加棱角分明的脸,申虎越看越相形见绌,席间只能不停道谢不停敬酒,热得脱了他那一身皮衣,露出里头舒适起球的黑色线衫。
秦丰在船上待过很多年,什么粗糙的老汉没见过,他根本不在乎这个,倒是申虎觉得很不好意思,怕自己再喝下去醉了乱说话,在旁边安静地吃起了菜。
周与行终于在申虎的暴风恭维后找到了可以好好说话的间隙,秦丰问他之后准备跟什么项目,周与行大概说了说,可能得去个岛上,有个废旧船厂改造的工程要做。
酒过三巡,秦丰也点起了烟:“你这满世界跑,什么时候定下来。”
周与行笑了:“我能定什么,走哪算哪儿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