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与行被易安一句句问得翻江倒海,整个大脑像被丢进了海洋球里,按住一边的泡沫准备爬起来又被另一边吞没,他没心思吃饭了,握着筷子杵在那里,易安却突然打开了投影,连了旁边的笔记本,莫名其妙开始放起了温博书的直播。
听到熟悉的声音,周与行顿时被吸引过去。易安也是头一次看温博书的直播,他一直知道波叔的网名,没搜过也没时间关注这些,这游戏他之前和温博书也一起玩过,算不上喜欢,但吃饭的时间看看正好。
“周与行,你别说啊,”易安边看边点评,“温博书长得还真符合你审美,白白嫩嫩的,你好俗啊。”
周与行伸手盖上了笔记本,屏幕自动息了,房子里一下又安静下来,周与行沉声道:“别说了。”
“行吧。”易安关了投影,“你和你弟的事情,我以后绝对不再说半句话了,就像我让你别管我和方汀瑜的事,我也不会再掺和你和你弟的事。”
周与行这才觉察出不对来,他恍然才反应过来易安已经结婚了,可这家里冷冷清清的,还是易安一个人住的样子,哪里有他的新婚妻子的影子。
“你老婆呢?”
“我咋知道。”易安看他一眼,“估计在家吧,这两天也没联系。”
周与行诧异道:“没住一块?”
易安皱着眉,想了下说:“所以我说你管不了我和方汀瑜的事,我们俩呢,你可以理解成同事,有需要就上班,住一块吃一块,下班了就各回各家。”
“……这结的什么婚。”
“婚是咱俩商量好的,结的不是人,是社会关系而已。”易安解释道,“我们有自己的生活,有需求的时候变成一家人,这样不好吗?”
“有需求的时候?”周与行简直不能理解易安这种说法。
“比如要孩子的时候。”说到这个,易安总算吧话题彻底扭到了自己身上,“年初就在商量这个了,试了几次都不中,丫的还说我精子质量不行,后来去检查了是她的问题,要她备孕就得戒酒戒烟,她不乐意,这事儿就一直搁着,随便她去吧,等她想通了再说。”
“合着她戒酒戒烟,你就酒池肉林?”周与行点了点桌子上的酒瓶,“够双标啊。”
“操,她不行又不是我不行。”
周与行笑了:“你们认真要备孕,就该住一块,一块戒烟戒酒锻炼身体。”
易安瞪他,周与行投降:“行,我不说你俩了。”
从易安家出来已经十点多了,周与行喝得有点多,易安让司机送他回去,开到半路他就要吐了,下车抱着树干子吐了一顿,还特别有公德心地让司机拿了袋子和纸巾清理,清理完他去找垃圾桶,愣是走了一条街都没找到,眼看着他越走越远了,司机连忙上前拉住他:“周先生,垃圾给我吧,我先送你回家吧。”
周与行甩开司机的胳膊,打了个酒嗝,小声说:“回个屁的家。”
司机也没法绑着他上车,只能跟在他屁股后面,周与行终于在一个步行街出口找到垃圾桶了,结果扔的时候一个不走眼,扔到可回收的洞里了,说什么都要掏出来重扔。
司机哪能让他真去掏啊,拖着人使劲往回走,但周与行人高马大,还醉的深沉,往那一蹲怎么可能是司机拖得动的,正巧易安电话来了,问他人送到没,司机连忙诉苦:“少爷,这路上发酒疯,不肯回车里了。”
易安让司机把电话给周与行,周与行茫然地接过来,听到易安说:“周与行,温博书还在家等你呢,还不回家?”
周与行思绪一片混沌,只有温博书三个字清晰可闻,他呼噜了一声站起来,问手机里的人:“我弟在哪儿呢。”
易安笑了:“在家,你跟司机走,到家就能看见了。”
司机送人到家的时候屋子里一片漆黑,喊了两声,才看到一扇门打开,漏出明亮的光来,温博书看到醉倒的周与行惊呆了,连忙把哥哥扶进来。
易安的司机温博书见过,把人送走以后他回到客厅看瘫在沙发上的周与行,原来他哥晚上没回来吃饭是去和易安哥喝酒了,但温博书很少见他哥喝成这样,他拍了拍周与行的脸,被周与行抓住了手,眼神朦胧地看过来:“温博书?”
温博书一只腿压在沙发上,倾身靠近他哥:“哥,要洗澡吗?还是直接睡,难不难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