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晗把另一把椅子上放着的特产袋子递给周与行:“大哥,让你大老远跑一趟,一点小特产,别推辞。”
周与行收了特产,和孟晗一起走出奶茶店,两人聊了很久,天色已经暗下来了,外面下起了雪,孟晗走出了一段距离,才发现周与行没有跟上来,回头一看,他站在原地,手心里捧着晶莹的雪花,正好奇地看着。
“大哥没见过下雪?”
刚从奶茶店出来,身体还是热的,周与行没进去前那么冷了,他手套都没戴,在空气中挥着落下的雪,笑起来的时候眉眼舒张,某个角度和徐臻看起来有点像。
“我没见过雪,我在海边出生,后来又是做港航的,很少来内陆。”周与行走上前几步,跟上孟晗,“谢谢你请我看雪。”
事情谈完了,结果并不好,周与行也没心情再待着,退了酒店连夜飞回了家,坐的红眼航班,到机场的时候已经一点多了,温博书说好了来接他,下飞机的时候他拿出手机,温博书发了好多消息,还有语音,他实在是疲倦,没仔细看,只瞟到最后一条,温博书说自己在几号出口等着,他紧了紧大衣,匆匆往外走去,自然错过了前面温博书特意告诉他,徐臻也一起来了的消息。
温博书开的还是他的豪车,站在车门口和他招手,春节期间的深夜机场居然还有不少人,周与行快步走出通道,看见温博书的笑脸顿时感觉到了温暖,也不顾周围的车灯摇晃,上去就抱住了弟弟,并且在他投入自己怀里的时候,掐着他的下巴吻住了他。
没吻多久,因为温博书激烈地反抗了起来,推开了他,他本就感到累,很轻易地被推得后退两步,这才看到车后座的窗户摇了下来,徐臻看着他们俩,目不转睛,脸色很暗。
回去的车上只有沉默,温博书好像开了一辆幽灵轿车,周与行和徐臻谁都不说话,无尽的沉默,直到开进市区,下了高架,路灯逐渐昏暗起来,徐臻才开口说:“不要告诉我你们俩其中一个不是我亲哥。”
“都是。”周与行开口,声音很哑。
徐臻虽然经常犯憨,但他不是傻子,他哥和大哥关系亲密他早就知道,甚至他们俩之间总有一些他进不去的氛围也都习惯了,但他看见他们俩接吻了,这已经不是关系好可以解释的行为了。
他又一次忘了自己出现在这里的目的,好像大半夜非要跟着他哥一起来机场,就是为了撞见他两个亲哥接吻一样,他现在满脑子除了震惊还是震惊。
时间已经这么晚了,徐臻不可能再回家打扰父母,最后车子载着三个各怀心思的兄弟回到了周与行家,徐臻罕见地有点生气,一言不发地进了客厅,有些粗鲁地脱掉自己的假肢,盘起一只腿坐在沙发上,看着两人说:“解释一下哥,你们是什么情况。”
周与行捡起他踢到地上的假肢放好,进厨房烧水,温博书按着太阳穴,有些头疼,他当然会和徐臻坦白,但也没想这么突然,还在徐臻和孟晗的事儿都没解决完的这当口,事赶事的,他烦恼地要命,也不知道该从何说起,干脆也一屁股坐在徐臻旁边,叹了口气道:“徐小臻,我是gay,本来是打算等你毕业就告诉你的。”
“他也是?”徐臻抬起下巴指了指厨房的人。
和周与行比起来,徐臻自然是更向着温博书,更何况刚才那场面,显然是周与行主动亲他哥,而被温博书推开了,他下意识觉得哥哥受到了欺负,口气也就不那么尊敬了。
“什么他?”温博书皱起眉头,“是你大哥。”
“是我大哥你们俩抱在一起亲嘴?”徐臻简直不敢置信。
温博书垂着头:“我们相处久了,自然就相爱了。”
徐臻拍了下沙发:“他是你亲哥!”
“我知道。”温博书按住他的手,“我知道,可我真的很喜欢他,这种事情没办法。”
“什么叫没办法?!”徐臻有点激动,温博书不停地示意他控制音量,毕竟这都两三点钟了,他不想出柜出得人尽皆知。
徐臻被温博书压制住,要放在以前温博书只有被他压的份儿,而如今不同往日,缺了一条腿的徐臻怎么都翻不了身,被他哥压着上身,虚虚捂着嘴,只能瞪着眼虚张声势:“是不是大哥强迫你的?!”
“怎么可能。”温博书哭笑不得,“严格来说应该是我强迫他的。”
周与行正好从厨房出来,听到温博书说的话,有些不赞成地瞪了他一眼,然后坐到徐臻身边,把温博书扒拉下去,看着徐臻说:“没有什么强迫不强迫的,我和你哥原本关系不好,不像你和你哥,差不多就是从陌生人开始,没多少亲情,正好我们都是gay,看对眼了而已,事情就怎么简单。”
孟晗把另一把椅子上放着的特产袋子递给周与行:“大哥,让你大老远跑一趟,一点小特产,别推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