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汀嘴角的笑变得不那么真诚,还是回答了钟乐皆的问题,“所以说表白嘛,圈住他,感觉他要跑了。”
路野回来看到的就是裴汀贴着草莓创可贴盘着腿对着茶几上只剩零星几朵花瓣的玫瑰花发呆的画面。
厨房里有温热的粥香传出来,钟乐皆穿着围裙从里面探出个脑袋,她看向路野的眼神很怪,像是有话想说最后却欲言又止。
钟乐皆给裴汀揉了消炎的药油,路野走进时闻到了他身上苦涩的味道,拧着眉蹲在裴汀面前,神色担忧“怎么回事。”
路野很久没有这么糟糕的情绪了,从昨天晚上开始他就没有痛快过,这样临近崩溃的情绪从看到裴汀额头上明显的肿包时达到了顶峰。
伸出的手悬在了半空,他听见钟乐皆说:“晕倒了,又没吃饭吧,这还好是撞在柜子上,要撞在尖锐的东西上怎么办?”
钟乐皆说的很平静,语气中没有任何责怪路野的意思,她看出来路野心情不好,何况这一切并不是路野的错,没有哪个经纪人需要住到艺人家里照顾人的。
她平铺直叙地坦白,只是觉得这些话裴汀应该说不出口,他这个假弟弟从来不说自己过的不好,比她还要早学会了接受世界的不公平。
路野说想要回家,家里有人在等他。
可他来晚了,等他的那个人受了伤,照顾他的那个人不是他。
他终于想问问自己是不是该像命运妥协了,他终于摸到了裴汀额上的伤,碰到的那一瞬便放了手。
路野把头垂的很低,垂着眼皮眨了几次眼,开口时只是嘴唇在动,灵魂仿佛抽离了□□。
“我给你找个助理吧。”说出话的那一刻路野觉得喘不过气,心痛原来指的是一种生理感受。
心口刺痛,身体在顷刻间失去了力气。
裴汀无措地转头看向钟乐皆,他脸色惨白,嘴唇翕动,修长瘦削的脖颈脆弱的好似折枝的玫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