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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路野每次的动作都很小心,他人难受思考能力持续下降,醒来时却还记得裴汀在身边,翻身动作都很小心。

只是裴汀难得照顾路野一回,他白天补过觉,又因为惦记了几个月的事难得尘埃落定,他睡的浅,也和昨天一样睡不着。

天一亮,裴汀就从床上起来了,他站在路野那一侧床边,额头贴着路野的额头,两人亲密无间的贴着试探着对方的体温。

根据裴汀多年以来的生病经验判断,路野只需要待在裴汀的房间里,躺在裴汀的床上,吃着裴汀给他准备好的感冒药,感冒没多久就能好。

裴汀放了心,在地板上垫了一双酒店劣质的一次性拖鞋,他坐在拖鞋上,靠在路野床边,握着路野的一根手指头,偏着头又眯了一会儿。

路野前几天都没怎么睡,他一直在亢奋又焦虑的情况下睡不好,大概是人从紧绷的状态中放松下来就容易生病。

所以他的身体病的很坦然,让他累到困的醒不过来。

但其实路野中途醒了一场,时间很短的转了下头,看见靠在床边的裴汀,觉得是一场梦。

梦太安静了,他连裴汀的呼吸声都没听见。

洁白的床单,配上闪着乌黑睫毛睡着的人,路野醒来的那一刻,稀里糊涂地想,难得有这样的梦。

于是他没有叫醒裴汀,忘记担心裴汀这样的睡姿容易扭到脖子,也没有想着抱一抱他,或是再偷偷亲一口。

难得有这样的梦,安静又平和,做梦的人难得从容。

那就不叫醒了吧,或许这样梦就可以做的再冗长一点,绵延不绝,在脑海里延伸到很久远的记忆。

裴汀出门的动静很轻,他温柔的带上门,直到门关上的声音杜绝了另一个世界的入侵,他才从小心翼翼里脱身。

“裴老师?”小陈被裴汀的动作弄的跟着紧张起来,白日里酒店总是喧嚣的,小陈用气音讲话的样子像个做坏事的土匪。

小陈看见裴汀笑了,他这样的笑容和过去在剧组时对其他人疏远又客套的样子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