宿玉池一边走神一边捡着红薯干,捡着捡着,感觉到好像捡完了,这才由潜意识提醒着迟钝的回过神来。
他刚要说我捡完了,就看到偌大的秸秆垫子上一无所有,反倒是沾了水的筐里满的要溢出来。
宿玉池这才意识到自己不光做了无用功,还一不小心浪费了别人的劳动成果。
“你怎么不提醒我?”宿玉池幽怨地看向过雪城。
过雪城站起身,拿起他身旁盛满金黄色红薯干的滕竹筐,倒在了秸秆垫子上,然后一片一片的分拣开。
宿玉池自知无理取闹,也不说话了。
他脸上有些难堪的红,自小而大养成的教养与自矜,怎么在这人面前就总是了无踪迹呢。
再说了,人家也不吃他这一套啊。
他在心里暗骂自己,大男人,竟然撒娇!也不要点脸皮!
过雪城见他不说话了,抬头一看,小乌云都变成大乌云了。
他动作一滞,不知道他这又是怎么了。
他想了想刚才的事,自己好像也未曾有什么地方做的不对吧?
那,也许是他想家了吧。
过雪城觉得自己可能是被传染了,心里也感觉堵堵的。
两个人明明担心的都是一件事,却谁也不肯说出来。过雪城从小受到的山中教育就是少将心事说给人听,也少打听别人心事,留人隐私与余地才算得上尊重。
而宿玉池呢?
宿玉池正等着那个让他心头发闷,不知如何是好的人来问他呢。
他还想着,如果过雪城问他为什么心里不高兴,他就说自己不知道该不该回家,过雪城要是问为什么不知道,他就说因为舍不得他。
对!就是因为舍不得他!
就这么跟他说,看看他什么反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