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他低头看向兴奋的蹦起来的小狗,“它这也变化太大了吧。”
过雪城说:“要带它回去吗?”
宿玉池微怔:“……问我?”
过雪城点点头,道:“当然是问你。”
宿玉池心头的那点寒意顿时间融化了,像是沐浴在春水里,他笑出了一只漂亮的梨涡,道:“那就带回去吧。””
过雪城点了点头。
等晚上回去以后,过雪城先把梅花和雪花分到了不同的碗里。
看到这儿的宿玉池讶然:“原来你要雪啊,我还以为你是把懒得捡出来呢。”
他还特意把每片梅花上的雪都弄得干干净净。
过雪城点点头,把手头的一碗雪花倒到茶器里,然后放到炉子上,道:“拿雪水煎茶。”
梅花摘得很多,他拿出一部分准备做糕点,一部分放到了上次晒柿子干的容器上,准备第二天天晴了晒梅花干泡茶。
没一会儿雪水就煮沸了,过雪城把它浇在晒成暗青色的茶叶上,然后晃了晃,倒了出来,然后又把剩下的雪水重新浇在上面。
过雪城拿出一杯递给宿玉池,道:“尝尝。”
宿玉池拿过来,放到鼻尖处闻了闻,顿时眼前一亮,道:“好清冽的茶香。”
过雪城也先闻了闻茶,然后品了一口,道:“今年雪水没有往年干净。到明年我再给你……”
过雪城不知道想到了什么,戛然而止。
宿玉池却知道他在想什么。
明年,明年他怕是不在这儿了。
他抬起头,看向过雪城。
眼前人身着纯白色绣着淡青色竹子的上衣,姿态挺拔宛若青山,微低着头品茶,不动声色而恍若天地在侧。
这样一个清冷的人,为他作羹汤,为他做浴桶,为他一句话几天不眠不休裁新衣。
谁能和他在一起之后离开呢?
除非我死。他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