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立刻就道,“老太太,您可别让她给哄了,说不定她就是故意留下了这点钱!大官人给了她这么多,怎么可能只剩下这么点?”
田杏儿道,“这上次买的什么,都有记帐,我娘怎么哄?昨日老夫人回来,她特意买了鱼,昨晚上不就给老夫人吃了?白糖是因为厨房里没有了,老夫人又爱喝甜牛乳,我娘才买了回来,还有这块布,我娘说大姐姐大了,得做两身好衣裳,还有这些布头,我娘原打算给老夫人做件抹额的……”
她一样样说着,有理有据。
没办法,昨日田老太买了太多东西,她总得一一对上。
裴老夫人算了算,果然分毫不差,这下一腔怒火就像卡在了喉咙口,不上不下,要待发作,也没了理由。
田杏儿磕头道,“老夫人,我娘自嫁过来就一心一意,从不敢行差踏错,这么小心谨慎,可家里人还是看不得她安生,造谣生事,往她身上泼脏水,这不光是不把我娘,甚至是连您都没放在眼里,望老夫人严惩!”
月娥一口气就憋在了胸口。
她本来得意洋洋来告状,没成想现在是这么个局面,一时惊慌失措道,“老夫人,您别听她胡说,我真的是听那老婆子说了的……”
听完田杏儿的话,裴通早已打消了疑虑,看向胡娘子无比心疼,厉声打断她道,“住口!惠娘什么品行我岂能不知道?都是你们这些刁奴,搬弄口舌是非,让家里不得安生!”
他看向裴老太道,“母亲,家里断容不得这样不敬主母,挑拨生事的下人,为避免以后再生祸事,我看还是把这贱婢撵出去吧……”
“什么?”
月娥如闻晴天霹雳,吓的脸色煞白,哭着就要去拽裴通的衣摆,哀求他,被他一脚踢开。
贺嫂子也吓的六神无主,然而一转眼,就看到了胡娘子的头上。
她猛然记起,两个姑娘说过,裴通给胡娘子买过一支银簪子,还是实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