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牢出去,就是刑场。徐宣进来时还是白色的地面,现在已经被血沾染得不成样子。
徐夫人就是站在这样的甬道中,双目含泪等着徐宣出来。
不需要她说什么,只是看到石板上怎么也冲刷不干净的血迹,徐宣就明白了一切。
“夫君,孩子们都……”
那是真正对这个国家一片赤诚的人啊!
他吸了一口气,忍不住倒在徐夫人身上。
“先生!”跟着一起来的陈济和婉儿立马协助徐夫人扶住他。
“走。”徐宣一开口,竟是不成调子的呜咽,他止不住流泪,嘴里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只能不停的说:“离开,离开这儿。”
“我知道,我知道。”徐夫人拍了拍他的背,扶着他就要往不远处听着的马车上去。
追过来的梁平帝死死的抓着墙壁,看着徐府一行人的背影,他委屈得哭着直抽抽,“老师——”
徐夫人一顿,抬头看了徐宣一眼。
徐宣就像没有听到一样。
她明白了丈夫这时的意思。徐夫人吸了口气,继续迈步前行。
梁平帝见徐宣头也不回,这次才是真的害怕绝望了,“老师,您不要怪我,您回头看看我啊,求您了,回头看看衾儿吧,衾儿不是故意的。衾儿错了,衾儿不该不听您的话,衾儿知错了,您回头看看衾儿吧……”
然而不管他如何哭喊,徐宣在上车之前,都没有给过他一个目光。
看着马车越有越远,梁平帝浑身没了力气。他完全失去了身为一个帝王的仪态,如一滩烂泥瘫倒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