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好。那么,撤回刚刚的发言并且道歉。现在马上。”
“……我收回。我好像玩笑开过头了。非常抱歉。”
“很好。”
泰莎扳下手枪的击锤之后,将它塞回给护卫的士兵。
“虽然很不凑巧,但是敌人是打算将‘秘银’的存在本身从地面上抹消。就算我们率先提出基于合理想法的交涉,也不会有什么效果吧。”
“…………”
“斯派克伍长。队里现在正需要你的力量。刚才煽动反叛的罪,如果大家都能活下来的话就一笔勾销。”
战队长脚跟一转,就要离开现场。惟有高跟鞋的鞋跟敲打地面的声音,听起来分外响亮。
斯派克垂着头,用勉强挤出来似的声音低声说道:
“………………活下来?哪儿有这种希望啊……?”
“没有的话就制造出来。仅此而已。”
泰莎停下脚步。
“再好好地读一次我的报告书。动动脑子,下下工夫吧。如果有疑问的话,就向我和蕾明请求建议。你是连这种事情都做不到的木偶娃娃吗?”
“……”
“你似乎一直都搞错了呢。我一次也没有命令过你们‘去死’之类的。迄今为止是。还有——从今往后也是。”
只在这一个瞬间,她的声音中包含着毫无动摇的力量。
决心。
不向任何人屈服的决心。
只有她一个人一直没有放弃。无论如何,也要想方设法让部队生存下去。只有那位十七岁的少女一个人而已。
啊啊,神啊。
在这就连在场的沙场老将们都变得胆怯的时刻,能够这样宣告的她那娇小的背影,在他们看来变成了好几十倍大。
所有的人都站直了身体。克鲁佐和毛也是,斯派克也是。其他的士兵们也是。就连克鲁兹,都自然而然地做出了同样的姿势。
最后,她又再度回了一次头,说:
“活下去。这是命令。”
他们一起回应道:
“是,女士!!”
“祝你们幸运。”
她这才露出发自真心的微笑,走出了格纳库。
就连整备作业的喧哗都停止了。被留下来的士兵们,首先都望向斯派克。
“啊——,我懂我懂。”
他好像很不高兴似地——然而,又好像有哪里放松了似地说道:
“是我不对啦。可恶。我只是有点儿着急而已。但是啊,大家也都稍微往那方面想来的吧?别拿那种眼神瞅我啦。”
斯派克的话恐怕又一次说中了吧。大半的人都带点儿自嘲地笑了。他们跟着又望向克鲁佐。他也一幅解除了紧张的样子正在笑着。
“……真是的。完全被打败了。正如她所说的。不要沉浸于悲壮的觉悟里,再多挤出点儿智慧来吧。可以说作战的报酬就是自己的性命吧。”
“很妥当的报酬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