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南向的窗户能吸取清爽的日光,日常用品也采用了非常稳重的颜色,这些都能使到访的人有完美的舒适感。
接到李·福勒的电话的时候,雷纳德·泰斯塔罗沙正好刚想走进那间宅邸的餐厅。他在东欧完成了几项杂事和交涉,刚刚结束了长途旅行回来。
“被您妹妹打败了。”
电话的彼端,福勒说道。
旧金山应该已经入夜了,但是在低纬度的这里,燃烧般的金黄色夕阳还照耀着室内。
“就是说她精神还正常吧?”
雷纳德说。
“是的。她的目标似乎是将我拘禁起来。‘地狱君王’也被击破了。”
“真是的……”
将听筒按在耳边,他叹了口气。
“十分抱歉,雷纳德大人。”
“不,我并不是在责怪你。只是为那孩子的死心眼儿感到吃惊而已。”
本该是个非常聪明伶俐的妹妹的。但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呢?总觉得那孩子越在“秘银”呆着,就越变得只会做出一些愚昧的选择了。
这样简直就和为自己所轻蔑的那些男人们——死去的父亲和他那些朋友们——只会一味沉醉于滑稽而落后于时代的自爱自怜中的,又粗野又下流的“海之男”们没什么区别了不是吗。
“您意下如何呢。我也准备了几条后续的选项——”
“不,先别弄了。因为想要你帮忙的事情还有山那么多呢。李。”
“十分感谢。”
“你就先回来吧。妹妹的事,总之就暂且先搁着好了。”
“这样好吗?”
“她早晚会过来的嘛。就只为了对我进行无聊的说教,不惜以数十数百人的性命为代价。”
“是的。看她的样子已经有了那个觉悟。”
“是吗。”
听到福勒的话,他噗哧一笑。
“您妹妹还托我给您带了句话。”
“嘿~。说的什么?”
反正都是说,给她做一条直通热线会更简单些吧,边这么想着,雷纳德问道。
“是稍微有些粗暴的话。”
“没关系,说吧。”
“嗯。”
福勒的声音微微紧张起来。并非害怕让雷纳德听到传言的内容,而是像被某种屈辱轻轻地勒住了自己喉咙一般——那声音听起来就是那样。
“泰蕾莎大人说,‘讨厌像我这样的自作聪明的狗屁混蛋讨厌得要死’,并希望将同样的事情也转达给大人您。”
“这样啊。”
唉呀呀,居然是这种话吗。
这简直成了那些低贱的工人家庭的兄妹吵架了不是吗。她的朋友似乎是彻底交错了。
“怎么说呢,真是了不得的威慑力呢。”
“十分抱歉。”
“不,有精神是件好事嘛。那,后面的事情就拜托你了。”
雷纳德挂断电话,环视了一下餐厅。在长达5米有余的那么一张桌子上,只摆放了烛台和几样餐具。晚饭还没有准备好。
里面的通用口——半开着的门的另一边,有人的气息和做东西的声音。有谁正在厨房里干活儿。
朋友交错了——
就这一点而言,说不定自己和妹妹也没什么区别。他轻轻地耸了耸肩后,推开门走进厨房,向里面的少女说道:
“我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