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介……我最喜欢你了。”
“我也是。我爱你。”
这种话都能自然而然地说出口,他自己也很惊讶。
“好高兴哦……。那,下次好好地见到面的话,一定要吻我哦。尽情地。无论在什么地方。好不好?约定了哦?”
“啊啊。约定了。”
噪音变得大了起来。直升飞机正试图脱离可能通信的范围。已经没有追踪小要的手段了。
现在是。
“几年也好,几百年也好,我会一直等着你的……”
“没关系。我一定会找到你的。”
“嗯。还有,在宅邸的厨房的冰箱里找一下。那里有个硬盘——”
小要还说了些什么,但已经听不见了。狂暴的噪音的风暴插了进来,线路就此沉默了。
——
切断无线电,小要摘下耳机,将食指从手中枪的扳机上挪了开来。
“已经可以了。”
她将手枪递还给佣兵中的一人。现场只有唯一懂得日语的加里宁,听完了她的通话,眉宇间出现了深深的皱纹。
“被你摆了一道,是吧。”
加里宁说。
“您指什么?”
“我还以为你已经绝望了。真的想要对自己的太阳穴扣下扳机呢。”
“那是真的哦。”
小要憔悴不堪地说。
不把自己逼到这个地步的话,在加里宁的火眼金睛面前,一切都会被看穿的吧。那是既非演技亦非真心的,一种在极限边缘领域的心理战。
“就算是现在,我也不觉得能战胜你们,也不认为能从这种状态下逃脱。而且,我本来是真的想要跟他告别的。但是——”
她低下头去。
“对。我改变主意了。就只是这样而已。”
自己刚刚对宗介说了多么残酷的事情,小要心里十分清楚。她说的,是把“无论如何也不可能办到的事情”“无论如何也想办法办到”。此后还会把他引到极大的危险的中心也是。或许还会出现很多的牺牲者也是。这种不负责任和傲慢,她已经准确地理解了。
但就算这样,还是想见他。
这份心情是无法欺瞒的。只有这一点,她毫无办法。
“也就是说,你已经做好觉悟了是吗。”
“对。”
定定地凝视了她一阵子之后,加里宁带着叹息说道:
“他已经不会再迷惘了吧。就算我挡在面前,也已经能毫不犹豫地扣下扳机了。到最后,你给了他无与伦比的力量。……所以我才不愿意让你使用无线电什么的。在你的死相前让了步,是我输了。”
“您还真干脆啊。”
“但是关于你托付给他的那个什么硬盘,我大概是非得问问你不可了。”
“我觉得就算您问了也没用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