仅凭直觉为自己导出的,超计算、超数学的想象。
十字线合上了必要的那一点——距离目标还有好几米的空中。
但是,还不够。
由于呼吸的不规则,瞄准镜内的十字线在上下左右摇动着。即使只是毫厘的误差也会致命。此后被追求的集中,远不止拿线穿针的程度。而是像给在针上画着的龙点上眼睛一般。
这样的瞄准不可能做到。
一般来说都会这样想,然而浮现在克鲁兹脑中的,却是截然不同的一句话。
(啊啊。能行的……)
既没有惊讶,也没有喜悦,他只是平静地这样觉得。
迄今为止从未见过的东西都被读了出来。正在失去力量的肌肉的移动,正在不断消失的自己的血的温度。能够看到风的运动带上了色彩。弹道的想象图变得鲜明,周围的一个个分子,所有的能量的作用他都能够掌握,能够理解了。
他已经没在考虑宗介他们的安全了。
也没有考虑毛的事情。住着院的拉娜的事情,死去的家人的事情,中学时代初恋的教师的事情,当然也已经全都忘记了。不只如此,连现在瞄准的目标究竟是什么人都渐渐搞不清楚了。
那是谁呢?
不,是谁都无所谓。我只是要把弹头送到那里去而已。
那个瞬间马上就要来临了。将自己的生命射入目标的那个至高的瞬间。
啊啊。不要啊。
我明明还能瞄得更远的——
在他的身上有什么东西降临了。位于物质的反面的,无法看见的什么东西。包围着他的空间扭曲了,就连时间的先后都变得暧i不清。
不知不觉间,他已经扣下了扳机。
击发。
一切都像想象的一样。撞针像所想的一样落下,弹药像预测的一样燃烧,弹头像期待的一样膨胀起来,在枪身中边旋转边向前而去。
魔弹飞出去了。
它撕裂了大气奔走,几乎完美地读取了风,画出抛物线,简直像被吸引着一般向指定的位置聚焦过去。
1650米。
已经知道会命中了。
克鲁兹·威巴最后想了一句“活该”之后,紧紧地抱着来复枪,沉入了虚无的黑暗。
会被打中——
就在宗介如此认为的瞬间,敌人的胸口喷出了血花。
从后背到前胸。从某处飞来的枪弹,确确实实地击穿了男子的心脏。
“不……”
由于震惊,他的双眼瞪得老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