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脆的引擎声被关掉后,四周恢复到了寂静之中。
“……把我送回来,麻烦了你实在很抱歉。非常感谢。”
脱掉头盔从跨斗上下来后,林水如此说道。
日下部闻言把苦涩的脸转向一边,看起来有点难为情的说道。
“什么感谢啦。怪不好意思的。……咦?这里就是现在的敦信的家吗”
“是的。”
日下部东张西望的,把林水寄宿处的全景观察了一遍后,哼着鼻子说。
“什么嘛。一点都不脏乱嘛,不是座很豪华的房子吗。居然还说‘呆在那种地方,感冒会加重的’之类的话。这里无论怎样看都是一座很棒的公寓嘛。”
“不是骗人的话。理由是,每晚都大开酒席,都是些很会大吵大闹的居民。绝对不能以任何放松的心态步入这所房子哟。要抵抗他们,是需要相当程度的精力的。”
“哼——嗯……”
“感冒已经好的差不多了。出席今天学校的集会问题不大。只是从今晚开始,又得每天想方设法的躲避住户们的酒宴邀请了。”
“哎呀哎呀。你也挺不得了的嘛。”
“什么话。这可是能学习如何处世做人哦。话说回来,要进来坐一下吗?”
听到林水的邀请,日下部狭也稍作思考后,耸了耸肩膀说。
“……说的也是。就坐一会儿吧,顺便把我以前借你的cd还了吧。”
“cd?”
“是知子连着相册一起转借给你的。”
“……。是转借吗……”
两人离开摩托车,向洋房走过去。穿过房门走进玄关——
两扇式的木门,七零八落的散乱在庭园里。从煤渣的碎片散部的方式来看,好像是从内部爆破所造成的。
“怎么回事?”
“不知道。”
皱着眉头,两人穿过空空的门口。
“…………”
进入眼底的,是满目仓夷的玄关大厅。
被压坏的桌子。粉碎了的吊灯。穿了个大洞的墙壁。天花板和地板上,凄惨的布满了弹痕。硝烟与酒的味道,弥漫在整个室内。
然后,在大厅和台阶上横七竖八的躺着的是,人,人,人……。
配得上死尸累累一词的情景。偶尔从人堆里传来一两声不知是谁的痛苦呻吟声,在空荡荡的大厅里回荡着。
“好辛苦……好辛苦啊……”
“水……给我水……”
在层层叠叠的人堆里,除了平时的居民外,还有作为学生会成员的小要她们。
“咳……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第三次世界大战吗……?”
呆立在玄关,林水他们喃喃自语。
结果,出席第二天艺术鉴赏会的学生会成员,就只有林水敦信一人。缺席的人全部对外宣称为“感冒”,当然实际原因是因为宿醉而已。
而事先被认为会制造麻烦的导演,实际上并不是那么会造成骚动的人物。起码没有传闻中那么可怕。
顺便说下。
在早晨复活过来的小要,对于昨天的记忆全部都不记得了。她在看到公寓的惨状后大为震怒,一边吼着“你又干了什么吗!?”一边给了宗介一记回旋踢。
宗介也因为记忆混乱的关系,在百口莫辩的情形下,只能心甘情愿的挨打受骂。为什么会这样呢,那种近乎蛮不讲理的斥责——不过,不是和平时一样么。
然而,洋房的受损却不像平时那样是由他一个人造成的。
话说回来——
鼻尖上隐隐约约残留着的,这种甜蜜的感觉又是什么呢?
…………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