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不觉得这与惠里的事会有什么关系——
“有做出什么不得了的事情吗?譬如强调犹太人阴谋论、或是对他自白说出‘以前曾以茱莉安娜的艺名在东京拿扇子跳舞’之类的事?”
“怎么可能!我才不是那种怪人啦!我只是…小小的……在看电影的途中打了瞌睡,吃了四人份的沙郎牛排……虽然觉得有点不恰当就是了。”
“……那他当然会不高兴啦!”
小要双肩一颓,惠里则是一副泫然欲泣的表情。
“呜……果然是因为这样吗?”
“没错。如果是我的话,最多点三人份就不会再加点了。”
“说的也是,那才正常吧……”
“没错!那才正常。”
两人由衷地首肯着。
“所以……他对我的印象一定是幻灭了。大概是认为…我是一个一点也不诚恳,贪心的女人吧?看来是已经不行了……!”
惠里渐渐地失意消沉。小要对此视而不见地将话题延续下去。
“哎呀,应该还没到绝望的程度吧?说是避开,可能只是老师多心了也说不定。”
“是吗……?如果是这样就好了。”
“不然,我就装做不经意地去帮您深入调查吧?调查水星老师的心意。”
她瞠目结舌。
“哎呀……真的吗?”
“没错,反正今天还挺闲的。”
这么说着,小要微微一笑。
———
宗介与水星在淹水的美术准备室中,默默地用抹布擦着地板。
一脸无精打采的表情,将吸满水的抹布拿到水桶上方,将水挤出来——再继续擦地。不断地重复这个循环。
“……相良同学。”
地板好不容易才变得干净一些时,水星于言又止地开了口。
“什么事?”
游击战装扮的宗介回应着,没有停下拿着抹布擦地的动作。
“你觉得……那张画怎么样?”
水星指着竖立在墙边的一幅油画。与他在课堂中构思的画不同——是更加老旧的画。
那是幅风景画。描绘着早晨薄雾弥漫,宁静的森林,展现出雾绿与灰色的平衡之美。光是凝视着,就仿佛能看到一个人伫留在那里的感觉——如此的画。
“这个吗?”
宗介走到那幅油画旁,专注地观察,并敲着画布的木框窥看画框内侧。
“无法当作紧急时刻的盾牌使用吧。不过是块布,连点二二口径的子弹都挡不住。”
“…………”
“可以在内侧贴上超级芳纶纤维(注:araid一种人造纤维,多用于防弹衣素材)与陶板试试看。如此一来,我想就算是五点五六口径的子弹也能挡下来。”
“不。我要问的……是关于画本身内容的事。”
这么一说,他才注意到油画本身。就像是首次注意到画的存在一般。
宗介大约用了三十秒,将那幅风景画浏览了一遍。
“是森林?”
“……只有这样吗?”
“乍看一下,是安全的森林。没有毒蛇或水蛭一类的危险生物,似乎也没有地雷一类的陷阱——不过,深处的茂林的确有股腐臭之气。”